某在边上亦得益良多。”“沈兄过誉。“卫凌摆摆手,“你当日与高世子的比试才让人大开眼界。”沈行面上温雅笑意不减:“实不相瞒,沈某欣赏世子技艺已久,不知是否有幸与世子切磋一回?”
卫凌还记得沈行在侯府与高长陵交手时飒爽利落的身手,闻言自然欣然应允。
“择日不如撞日,当下如何?”
沈行颔首应下。
于是二人各自挑了一把称手的长.枪。
赵玉婧还在与赵熠聊话呢,便见赵熠朝台上指去。“阿姊快看。“赵熠双眼放出光彩,“沈行要与表哥比试。”这两人都传授过赵熠技艺,赵熠知他们二人各有千秋,但未见他们比试过。今日得以开眼,他拉着赵玉婧走近去看,随口问道:“阿姊,你觉得谁会赢?”
而未等赵玉婧回答,赵熠自顾自兴奋地说下去:“表哥枪法厉害,但论巧劲,沈行该要更胜一筹。”
赵玉婧并不回赵熠的话,不但不回,她甚至都不想过去看。若非被赵熠拉着,她会趁机离开。
而台上的两人已经打了两个来回。
赵玉婧恍惚地想起来,当初为了让高长陵输得心服口服,沈行用他不甚熟悉的枪法去对抗,也仅是为了让高长陵与她赔罪。尽管沈行不承认,但赵玉婧明白是为了她。时至今日,一人台上一人台下,她看他跟旁人较量,而两人已经毫无瓜葛。赵玉婧失神,原本打算坚定不往他们看去的眼,也已经怔怔地落在沈行身上。
某刻,沈行挡了卫凌一招,而再抬手时,似乎无意瞥到赵玉婧,不期与她对上目光,他亦愣了下,似乎未料到赵玉婧会看自己。毕竟当初说得那样冷漠决绝,她该如她所说的那般,往后对他视若无睹。赵玉婧猛然回神,狠狠撇过脸,而下一瞬响起赵熠的惊呼。“沈行!”
赵熠人已冲出去。
赵玉婧心被重重敲了一下,再看去,两人已经收招,而沈行捂住一只眼,挺拔的身躯微微弓背。
除了赵熠,卫凌也丢掉枪跑过去,探看沈行伤势。赵玉婧喉咙像被人扼住,一股难言的恐惧将她席卷,她双眼直直盯着不敢错开,浑身僵硬无法动弹。
她惊恐地想,该不会是方才那一眼害的……卫凌与赵熠焦急询问沈行情况,而沈行缓了好半响,才松开自己的手。在场的人都清晰地瞧见他手心心鲜红的血迹,而被他捂住的那只眼,被血堵得睁不开。
赵玉婧也清楚地瞧见了,顿时如坠冰窖,一股阴寒从心底冒气,冷得她浑身不受控地发抖。
她想要尖叫,但被堵在嗓子眼,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沈行,你伤势如何?“赵熠担忧地问。
沈行见他们面上的惊恐,又垂眸看着自己手上的血迹,露出歉疚之色:“让你们担心了,应当不要紧。”
他用沾血的手摸上自己额角,确认道:“只是皮外伤,未伤及要害。”听得此言,卫凌更是内疚,仔细查看沈行伤口,见的确是擦在眉角,眼周完好无损,他松了口气,但懊悔不已。
“都怪我,是我下手太重,方才该收力道的。”卫凌忍不住回想方才,彼时那一招不足以伤到沈行才是,可不知为何,沈行却陡然侧身,这才撞上枪尖。
但无论如何,都是他反应不及的错。
比试是沈行自己提出,不料闹得这般收场,他宽慰卫凌道:“是我技不如人,卫世子无需自责。且伤势不重,将养两日即可。”出了这状况,练武场自是不好再留。
赵熠忙唤人去传医师,又贴心地想扶着沈行走。“可还能看得见?”
一只眼被血迹染得睁不开,沈行不经意朝某处瞥去,嘴角挑起个笑:“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