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动手,“二公子莫慌!我们是何大人派来的,今日要送二公子离开长安!”“父亲?"何云升怔了一下,手上的刀靠得更近了,他显然不信,“父亲要我离开长安?”
生怕这何二一个不小心真抹了他脖子,狱卒咽了下口水,“是,二公子也知道,眼下情形于二公子不利,再拖下去,若是判了流放,大人便再难下手了。这后面有个小门,平日由贱役出入,马车和银子都已经备好了,二公子先出城避几日,待这案子结束再找个机会回来。”
“可,即便回来,我也是个逃犯……”
“那也总比流放强吧!"狱卒激昂道:“留得青山在,二公子此次遭人算计的事才能查清楚!”
何云升总算收了手,"”……”
走出小门,马车果然就停放在外头。
牢里暗无天日,何云升不由抬手挡了下刺眼的光。待他驾车离去,姜定轩才从远处的墙垣后走出来。另一边,何云升走后不久,便有狱卒来给沈骤送饭。饭食依旧很讲究,三菜一汤,每日都不带重样的,沈骤坐牢这几日面颊都丰盈了些许。
那狱卒恭恭敬敬道:“沈司阶慢慢用。”
沈骤点了下头,却没有动筷。
那狱卒本已走出牢房,正要上锁时手头却是一顿,他看了眼沈骤,又问:“怎么…是不合沈司阶胃口吗?”
沈骤余光瞥了眼把自己埋在草垛里的月奴,说:“今日怎么没有羊奶?”狱卒一怔,忙说:“哦……想来是送饭的人忘了,我这便去催催,沈司阶先用着。”
那狱卒说罢佯装要走,又回头看了好几眼,然而沈骤仍是盘腿坐在案前,筷子都不动一下。
“沈司阶若还有什么一一”
“你瞧着面生。"沈骤忽然抬头说。<1
话音落地,那狱卒瞬间变了脸,说时迟那时快,“哗啦"一声,门上的锁链被他抽出,那狱卒一个回闪,拉开牢门便想用链子套住沈骤的脖颈。沈骤当即掀翻了食案,趁狱卒抬臂挡住时一脚瑞在他膝弯上,那人没有防备,单膝一弯跪了下来。
沈骤不知从哪里掏出的匕首,照着他眉心就往下刺,然而特意派来刺杀他的人手脚又能慢到哪里去,他一侧头避开,反手用链子缠住沈骤的手,将沈骤折翻在地。匕首掉落,狱卒恶声道:“原想叫你死得痛快些,你偏要找苦吃!眼下正是换值的时候,这么大动静外面都没来人,看来外面并没有人。只要一盏茶的时间一一
“让我猜猜。"沈骤与他纠缠打斗,这人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猛地勒住了他的右手,他额角一跳,喘息道:“是谁?姜定轩吗?”狱卒眼里露出狠色,不再透露半分。
他是冲着要将沈骤弄死去的,锁链绕到沈骤脖颈,企图将他勒死。沈骤知道重回故地就是送死,但他今日没想死在这里。他摸到地上散落的筷子,奋力就是一扎,那狱卒浑身一抽,被迫松了手。
然不等沈骤撤开,他便拾起那匕首刺了过来。双方都算着换值的时间,狱卒心里也着急,下手愈发厉害。沈骤拼命抵住那匕首,眼看刀尖离他的眼睛越来越近,他听到草垛里很轻的猫叫,咬牙道:“月奴!”
月奴噌地从草垛里钻出来,它犹犹豫豫的,张嘴往狱卒大腿上咬了一口,然后拔腿就跑。<8
狱卒分神之际,沈骤将刀尖往后推了一寸。手腕上的疼痛令他冷汗直下。
李繁宁今夜本不该来,但回到公主府她便眼皮直跳。刚走到值房,见值房里空无一人,她眉头一蹙,“今夜换值的人呢?”这时,那轮守的狱卒才慢悠悠赶来。
起初这牢里关着的一个两个都是金贵人,狱卒的确谨慎,但几日下来牢里太平得很,众人便也有所懈怠。
这一胖一瘦两个人,刚吃饱还打着哈欠,见着眼前人,这才一个激灵清醒过来,道:“公、公主怎么这个时候来了?哦,公主放心,沈司阶的饭食已经送过去了,都是按公主的吩咐一一”
只听一声凄厉的猫叫,李繁宁转头就见月奴狂奔而来,它浑身的毛都是炸开的,就像那日被沈骤掐住脖子一样惊悚。<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