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苟冬溪顺手了过来,潇洒地往肩上一甩,信誓旦旦地说:“哎呀,放心吧,有我在,保管把你家小姐完好无损地带回来,真遇上什么不开眼的,我直接就是一拳打爆他的头。"< 2
“吹牛的功夫倒挺厉害。"乐融笑着嘲讽了几句,想以此来缓解一下紧张的气氛。
“什么吹牛,我苟冬溪虽然是吃素的,但我的拳头可不是。“话虽如此,但想到昨日那几个山贼,他还是有些后怕,幸好那大侠来得及时。一个莫名其妙的念头突然涌上脑海,若那个大侠能与他们同行就好了,不过那人好像与太子妃认识?
知棠被他们逗得唇角微弯,心中的阴霾驱散了不少,她最后又看了一眼床榻上安然沉睡的容颜,深吸一口气,对着乐融道:“乐融姑娘,这里就拜托你了。”
“好。”
她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些,在柳絮担忧的目光下决然转身。房门推开,凛冽的寒风瞬间扑面而来,知棠将狐裘的帽子拉起,只露出一张素白的小脸,被风这么轻轻一吹,双颊便泛起了红。苟冬溪先一步跨出门槛,高大的身影为她挡去了部分风雪。两人一前一后地离开后院,姜皇后站在不远处的长廊,目送他们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雪中,久久未动。
那向来凌厉的目光,不知何时已柔和了下来。“春桃,你跟着他们去。“她忽然开口吩咐道,“她是太子妃,也不注意自己的身份,成何体统。”
“娘娘,奴婢这一走……您………春桃担忧地抬头,不安地看着皇后的侧脸。望着那片被新雪覆盖的脚印,姜皇后深吸一口气,“这里这么多禁军,本宫自有办法,你且去看着点,别让她出事了。”春桃不敢再多说,低声应下,顺着他们离开的方向快步跟了上去。长廊下只剩姜皇后一人。
寒风吹动她华贵的衣裳,她缓缓伸出手,接住几片飘入廊内的雪花,雪花在她温热的掌心迅速消融,只余下一丝凉意。“呵…我这是怎么了,竞如此在意她。“她自嘲地低语,转身离去。所幸春桃脚步够快,赶到他们身边时,他们正准备上马车,因为柳絮不在,她也不好与外男共乘一马车,便让住持准备了两辆马车,加上昨日的教训,带了几个侍卫,既不会引人注目,又能护得他们周全。“太子妃!“春桃叫住他们,快步上前福了福身,“皇后娘娘吩咐奴婢随行伺候。”
知棠的一只脚已经要踏上马车,听见声响,又放下了脚,回头看向春桃。风雪中,春桃的脸冻得微红,肩上落了许多雪,另一马车旁的苟冬溪皱了皱眉,目光在春桃身上停留一瞬,又看向知棠,等她做决定。姜皇后的吩咐,知棠自然不会说什么,对着春桃微微颔首:“既如此,有劳春桃姑姑了,姑姑便与我同乘吧。”
“是。“春桃扶着她上了马车,随后自己也利落地跟了进去,顺手将车帘掖得严严实实,车厢内放着一个小小的暖炉,暖意融融。马车缓慢地行驶着,因为要指路,因此苟冬溪的那辆马车行驶在最前面,他慵懒地靠在软垫上,时不时告诉车夫该往哪边走。车辙碾过积雪,发出声响,车厢内却很寂静,春桃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这位太子妃,虽经过一路风雪颠簸,发髻却纹丝不乱,眉眼低垂时,美得像一幅水墨美人图,不染尘烟。
察觉到春桃的视线,知棠微微低头,目光不知为何落在她的手背上,看见那处红肿的伤痕,轻声问道:“春桃姑姑,你的手.……春桃一愣,下意识将手往袖子里缩了缩,“昨日扫雪时不小心划伤了,不碍事的。”
知棠却已从袖中取出乐融给的伤药,用力拔开瓶盖,里面是乳黄色的膏体,“姑姑这手上的伤看着很严重,这个伤药是那位乐融姑娘给的,涂上定能缓解。”
说完她伸手就要去拉春桃的手。
春桃吓得忙往后缩了缩手,她是奴婢,怎么能让主子给自己上药,这简直不合规矩,真是折煞她了,连声道:
“太子妃使不得啊,奴婢皮糙肉厚的,哪能劳您动手,过几日便好了,这药既是那姑娘给的,定然金贵无比,奴婢只是一个身份低贱的下人,不配用此等药膏。”
见她吓得厉害,知棠伸出的手顿在半空,却并未收回。她看着春桃那已经破皮渗血的手,眉头紧紧蹙起,“在我这里,没有什么配与不配,我只知道,手弄成这样,肯定很疼吧?"<2她不由分说将春桃的手拉了过来,从瓶子里勾了些药膏,轻轻地涂抹在她的伤口上,药膏清凉,混着淡淡的草药香。春桃僵着身子,不敢动弹,只觉得太子妃凑近时,身上那若有若无的香钻入鼻中,与药膏的草木味交织在一起,竟让她紧绷的神经稍稍松弛下来。太子妃的手又软又暖,涂药膏时动作轻柔,像是生怕碰疼了自己。手背上凉凉的,她本该觉得疼的,可现在一点疼痛都感觉不到。从在国公府时,她就一直伺候着姜皇后,从未有人如此待她,她心里有种说不清的感觉,嘴里却还在喃喃:“太子妃…这不合规矩,若是让旁人看见“这里没有旁人,姑姑不必如此。“涂好后,知棠并未立即退开,而是轻轻拂平春桃衣袖上细微的褶皱。
她垂着眼睫,声音温软,“你跟着我出来,本就该我照拂,再说这伤若是留了疤,那可就麻烦了。”
春桃低下头,声音里带着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