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他们离开。宋芳笙同林云启交谈完走出来,发现师生乐队的人都已经在往外走,只能站在门口随手抓一两个,问他们可有看到同校的学生来听音乐会。“你好,你有同学今日也来听音乐会吗?”“同学你好,你今日见过一个穿粉红色衣服的同校生么?”众人急着离开,人群之中不知谁推了她一把,宋芳笙脚下不稳向后仰倒,正好跌在一名背着乐器的女学生身上,乐器包应声落地,在地上发出一声钝响。还好只是装乐器的盒子落了地,而不是摔了乐器,宋芳笙起身同女学生道歉,继续去门口抓人问话。
众人陆陆续续离开,硕大的礼堂门口仅剩宋芳笙他们,与头顶凄白的圆月。沈丽曼同她约定好,明日再找时间打电话,把案子告诉叶秋容,便告辞所有人坐车离开。林云启追着抬尸体的担架,被仆人病恹恹地推出来,刚来到台阶边上,仆人尚没来得及将身后拐杖拿出来,男人双眼一翻,失去意识就这么直直地从轮椅上摔下去,顺着台阶滚到地面,晕死过去。“啊呀,少爷!”
来接林云启的车刚好开到门口,从车上下来两个人,架着林云启上车,仆人赶紧朝她们鞠躬告辞,拎着轮椅一路小跑下台阶,上车走了。宋芳笙不肯走。那么多房间,她不能一个个细看,实在不甘心。直到最后一辆车开出礼堂门口的花园环道,顾均胜揽过妻子,将她的手放在嘴边呵气,提醒她无论如何都该回去了。
“李正留了人在里头看着,接下来的音乐会也全部取消了,你想再来看看,明日、后日都使得。”
今晚见的人实在太多,宋芳笙想得起这个,就记不起那个,直到洗完澡从浴室出来,脑子混沌一片,坐在床上感叹“要是秋容在就好了”。顾均胜白日累了一天,晚上原本是打算陪太太放松一下,又被迫忙到深夜。他难掩面上倦色,俯身亲了她一口,起身解扣子去洗澡。“诶对了,"她盯着男人想到一事,“先生不觉得,那个叫黄维生的团长特别奇怪么?从我们敲葛冰如房间无人回应开始,他就显得特别慌张。发现人不见了之后更是一个人跑出去,将所有房间找遍,倒像是事先警觉到异常,怕她出事一样…还有那个穿粉红色外衣、别国立音专校徽的女学生,真的只是来同林少爷表衷肠的么?”
“如今的确只剩葛冰如的追随者和你见到这个林云启的追随者没有问话,找到一切便清楚了。你早些睡。”
这是今年的第一个案子,抛开死者和受害者都算是自己半个朋友不算,她实在是兴奋的睡不着。顾均胜洗漱完走出来,看她还坐在梳妆台前,走近看发现她正提笔写着什么。
“可疑的人:黄维生、葛的追随者、林的追随者……你记这些做什么?”“就怕忘了……埃,”她一声惊呼,手中笔被他抢走,揽住腰被他抱起来扔在床上,宽厚的身体覆盖上来,“没写完呢!”就着光,她身上真丝开襟睡袍松散地敞着,于他而言便是无声的邀请。男人低头咬住丝带往下拉,自顾自忙着活,并不搭话。揉搓一阵,她酥了半边身子,嗔着推他,“时间太晚了。”
某人腾不出嘴来,声音听上去含糊不清,“我让太太早些睡,太太不听,现在想睡也不能了。”
“国……”
“砰”的一声,隔壁传来一声闷响,硬生生将两人打断。不等她开口抱怨,窗外又是一阵嘈杂吵闹之声接连响起,听得顾均胜蹙眉。他披上外衫走到阳台,见楼下几个仆人也被这动静吵醒冒了头,冷声吩咐道,“去瞧瞧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