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全说出来。“从我十五岁那年喜欢上你开始,一切就是都是我自作孽不可活!如果我不喜欢你、不曾嫁给你,爸妈也不会有如今的下场!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肖想了不该肖想之人,过上了原本我不配的生活,金钱、爱情、权利,我因为贪图,将这些东西强占,老天爷便要加倍地折磨我的父母……都怪我、都怪我!她,还有她的父母,他们都是因为段澄远夫妻才遭受了如此多的折磨。段澄恩被她一句句撕心裂肺的哭诉抓扯,痛心疾首比她更甚,抬手拭去她脸上泪水,同样红了眼眶。
“不是……不是……
“怎么不是?!“叶秋容突然一把甩开他的手,将怒火发泄到男人身上,“我爸妈不是因为你们段家才遭的劫,仙乐斯这么多人不是因为你们段家内部争斗才死的吗?当初许小月提出要51%的股份,我就知道你不会同意,你们段家三代从商,骨子里都透着铜臭味,定是把钱看得比人命都重要,哪里肯舍得拿出世代的家业来还我爸妈两个人的命吗?!我当初就不该喜欢你,不喜欢你,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她开始无差别攻击,段澄恩心里毛躁,强忍住情绪哑声答她,“不要这么说…你比所有的一切都重要.……”
“所以就该是我去死才对!”
说到激动处,她直接站起身来,限中泪水就一直没断过。“只有换成我躺在那里,你才愿意答应许小月的条件,是不是?我的爸妈从生到死都只是我的爸妈,不是你的!他们老了、病了,对你来说毫无用处,所以你不愿意!我真是错看了你,想不到你竞冷漠无情到如斯境地!”她不曾想到,他也才刚刚失了母亲。段老太太的去世,昭示着两位哥哥便是他在这世上仅剩的血亲。失去父母的痛苦,他比她更清楚。可她一句句错看、一句句否认,毫无道理地将他打入道德的牢笼、无情的炼狱,段澄恩双眼猩红,随她一同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喜欢我?又不是单喜欢我一个。我亲爱的太太,好歹也把话说全。”“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他抓住她的手步步紧逼,将人按在酒柜柜门上,与她鼻尖相抵,两人眼里都盛着泪水,“那只金表不是沈丽曼送给你的,对不对?我亲爱的太太,你动心容易,可费了我手下人好多时日。阿坤带着人,走遍全上海所有百货公司和手表商店,才让我找到这手表的出处。表店老板说,是一个长相斯文白净的年轻男人买走的,他说,要买来送给他美丽的情人”段澄恩伸手掐住她的下巴,指尖在她唇瓣上来回磨搓,“白扇周……或者我应该叫他,谢言西……我总安慰自己,你年纪还小,没喜欢过什么人,一时意乱情迷,分不清喜欢和好奇的区别。现在看来,是我错了,你或许真的喜欢我,可现在,你也有了新的心上人对不对!没有人规定,一个女人只能喜欢一个男人,所以你就在心里大大方方地装着两个男人,也大大方方地留下了那块金表,是不是!”
原来他早就知道了。他私下早就把那块金表调查得清清楚楚,也将她“花心”、“出轨”的行为烙印在心里,只是不告诉她。说话间,一滴眼泪自男人眼眶落下,顺着脸颊一路下滑,滴落在她唇角,又苦又涩。
痛心、绝望,和眼中少有的软弱。这是她第一次看见段澄恩这个样子,手持利刃,一刀刀刻在她心上,血与泪水混杂在一处,分不清谁是谁非。说出这些话,几乎用尽男人所有力气。他没有等到她的否认,只当她默认了,浑身乏力松开她,低头转身。
就在他转过身去的同时,叶秋容再抽不出一点力气,抬头茫茫然眨眼,手脚一软,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