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恭喜。”“呵?"她在说什么啊?!
一抹嫣红爬上两腮,宋芳笙回头看顾均胜一眼,舌头打结,骂人的字句在喉咙里滚上几遭,最终只从唇间漏出几个气音来,满是女儿的娇怯。“哎呀……我何曾问你这个了……”
顾均胜亦是失了方才的沉稳,将头撇向一侧,用咳嗽掩饰尴尬。夫妻俩一前一后站着,宋芳笙想上前,被男人从身后搂住,不甘心道,“我不是问这个……这个不算,我要重新问。”“那可不行,"眼看面前小夫妻肉眼可见地红了脸,沈丽曼没忍住笑出了声,“占卦哪有重新来的?妹妹别坏了规矩。再说,顾少爷应该也想知道的吧?”男人依旧侧着脸,少有地接过话头答道,“听听也无妨。”“不行…先生你别说话了……”
两人尚在争执,敞开的门外突然传来一个声音,语带急切道,“那沈太太呢?”
屋内众人转身,瞧见苏砚之从门外走进来,眼里满含期待道,“柳三姑,你也替我占看,看沈太太命中可有二胎?是男孩还是女孩?是我的孩子不是?”“苏、砚、之!”
沈丽曼恨得咬牙切齿,两步上前捂住男人的嘴,恨不得掐死他。“怎么哪里都有你?赶紧走。”
“你跟我一起走吗?”
“你还管起我来了?”
“天快黑了,顾署长接太太离开后你独自一人,我不放心……”又来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记者,倒担心起帮派家主的安危来。沈丽曼闭眼深呼吸,不耐烦道,“你走不走?”男人个头明明比沈丽曼高,此刻却偏要弓着背,把脸凑到女人面前,眸光若春水婉转,独清晰地映出她的身影,委屈道,“你是嫌我碍眼了?”沈丽曼知道他是装的,身边所有人都看出来了。宋芳笙在一旁看热闹,来不及同沈丽曼告别,被顾均胜牵住往外走。入夜后的上海,天色同身旁男人的脸色一样黑。宋芳笙担心他生气,上车之后看见开车的人也不是李正,开口问道,“怎么不见李正?”周峰哪里知道,这是她在转移话题,转身恭敬回答道,“他在码头。”“在码头做什么?”
“”这………
周峰眼神看向顾均胜,犹豫是否要说。顾均胜目不斜视,只淡淡开口道,“他派出去的卧底出了点问题,约他单独见一面。”竟然是为卧底?难怪周峰刚才欲言又止,这显然不是可以轻易同外人吐露之事。
“这是可以同我说的吗?"她有些心虚。
车辆从街头驶过,五光十色的霓虹彩灯馥丽迷幻,走马灯一样映照在男人英俊的脸上。顾均胜斜她一眼,眉眼带着戏谑,“我若说可以,你以后再出来找神婆算命,可以提前同我报备吗?”
“可以,我对先生知无不言、绝无隐瞒。“她伸出三根手指对天发誓,心虚道,"那……一儿一女的事,你万不能跟爸妈说,两边爸妈都不能说。”男人明知故问,“为何?”
“还能为什么?妈要是知道,只怕我再也没有清净日子过了!”她双手抱着顾均胜胳膊不住地晃,脸也贴上去求他,“神婆信口胡谄之言,哪里信得?况且外人不知,你还不知道吗?”“知道什么?”
“知道……知道……"当然是知道他们两个至今不曾圆房的事啊!连圆房都没有,哪里还能有一儿一女?
看出顾均胜眼中笑意,她碍于前面还有两个人在,只能再靠近他一点,唇辩几乎贴上他耳垂道,“……自然是知道你我离怀孕生子尚远啊。若父母听信一儿一女之言,我该如何,是去石头缝里找一个,还是去喝女儿国的河水啊?”她整个人几乎贴在自己身上,顾均胜正好搂住她的腰,把人往怀里带。两人虽然都未经人事,他却比她多了一些基本常识。车厢空间逼仄,鼻腔间充斥着她身上的香气。男人心旌动摇,垂眸凝她,半带戏谑半认真道,“倒也不用这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