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一种可能,真正的凶手与他相识,所以从他那里学会了男扮女装,甚至还有擦粉;黑色斗篷和剪纸碎屑出现在她二楼窗户下,但实际上她家中窗户正下方还有你房间的窗户,那也有可能是你的东西;有关黑蛛刀报道的报纸放在公共区域,你作为孙家人自然也有机会查看;凶手有洁癖,每次杀人之后者会清理现场,而整个孙家堂屋地面脏乱,只有你的屋子一尘不染,因为你也有洁癖;你弟弟孙一明说过,龚尚惠是你唯一与之交好的朋友,你会发现他是男人一点也不奇怪。”
“你弟弟和父亲每晚在杂货铺子轮流看店,母亲每晚出去打牌,这刚好给了你充足的时间出去杀人。”
“杀人动机呢?"孙一围笑得阴森,“我同那些女人无冤无仇,杀她们做什么?″
“因为你恨!”
叶秋容接过话头,蹙眉瞪着孙一围道,“你恨你的母亲,她拆散了你和你曾经深爱的家中女仆,一方面安排你的生活,另一方面又干涉你的人生,让你陷入无法融入社会的恶性循环里。所以你才要杀那些同孙太太年纪相仿的中年女人,你恨她们!”
她伸手朝左边房门指去,众人跟随她手指方向,看到孙太太的房间门上贴着一张月份牌画报。
“这是贴在你母亲房间门上的画报,上面穿着冬装斗篷的女人头上别着的正是一朵红色梅花!你日日坐在这暗无天日的房间里,看着你母亲房间,看着这张画报,知道自己从生到死一辈子都无法摆脱她。可是你无能!你是个废物,你恨她,又依赖她,离开她你连饭都吃不上,所以你只能去杀别人!”“胡说!”
孙一围突然暴怒,挣脱孙太太的束缚起身朝叶秋容扑过去,被靠前的警察按在地上反驳道,“我没有这么做!你们没有证据!”沈丽曼款款上前,面前人越是愤怒,她就越是淡定,道,“证据?你猜,如果我们带着你去那些,你买斗篷、清洁剂和剪纸的店,他们能不能认出你来?哦对了,之前有目击者说看到红梅夫人肌肤雪白,知道是你脸上擦了粉。可如今看来,你要让自己肌肤雪白,不止擦了脸,你还擦了脖子和手臂。最后一起杀人案中,死者用指甲抓伤凶手,如果这伤痕不在你的脸上,会不会在你的手上呢?说罢她掀起孙一围衣袖,三条已经结痂的抓痕赫然出现在所有人面前。得知真相的孙太太失声痛哭起来,孙一围双眼布满血丝地看着自己的母亲,暴声怒吼道,“都是你的错!我恨你!我恨你!为什么你是我的母亲!为什么!”
看着孙一围被押解上车,三个女人站在公寓楼前,一时心绪复杂。“没想到,他竞然因为憎恨母亲杀了这么多无辜的人。”沈丽曼看着旁边几乎哭晕过去的孙太太,心中唏嘘,“亲人、血缘,是每个人一生无法摆脱的束缚。孙太太困住了她的儿子,所以她的儿子恨她。”“归根结底,人还是要自食其力,不能完全离不开谁。要是孙一围在外头有朋友、有钱花,不用窝在家里,哪里会有这些事发生?"叶秋容深以为然,开始分析到自己身上,“我也要赶紧利用臭老头单悄悄做自己的事,不求发家致富,但求有朝一日,就算离开他也能过得舒服一些……今儿破案就算一件。说到这她主动找到顾均胜,谄媚笑道,“顾少爷,今天的案子可要好好报道一下我。”
顾均胜远远看一眼宋芳笙,点头道,“三位太太辛苦。实际情况如何,我们会如实呈报出去的。”
远远的,宋芳笙瞧见两人小声说着什么,谈话间叶秋容一直往她的方向看,脸上笑意浓浓。
待顾均胜带队回警察署,留下周峰负责送三人回去,宋芳笙把叶秋容拉回来问道,“你刚才和他说什么了?”
小狐狸笑得得意,眉眼弯弯盛满风情。
“顾少爷问我,你平日里都喜欢吃些什么,口味偏甜还是偏咸,可有哪些钟爱的点心心和菜式,亦或是有哪些偏好的咖啡和茶的种类。我问他,问这些做仁么,他说既答应了要日日陪你吃饭,自然应该知晓你的口味才对。然后我说,难不成你们真打算明年要孩子?你猜他怎么说?”宋芳笙的心被揪起来,“他怎么说?”
“…他说,有这个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