渗血,吓了一跳,惶恐跪下请罪,哆嗦着问要不要找大夫。
温嘉月坐着不言,好一会儿才说:“下去吧。”
因这两日府中事多,又有周贵妃的嘱咐,嬷嬷不敢休息太久,白日与府里管事忙着府里的其他事,戌时才回来伺候。
甫一进门,便见那桌上堆叠的菜肴点心竟还未撤下,走上前时又发现竟是丝毫未动。她抬头看向里间,榻上的人又坐在那神思恍惚,不由得上前询问:“可是这些饭菜不合姑娘口味?”
虽知道这二姑娘平日便吃得少,可这般神情明显有些不对。
“都撤了吧,我没有胃口。”
嬷嬷闻言便嘱咐人来把桌子收拾干净,随后便将房里的纱灯多点了几盏,才要上前去铺床。
温嘉月起身让开,嬷嬷这才瞧见她的膝上的双手红得似烫伤了,十个指头也血淋淋的,急急就捧来问:“这是怎么了?”
温嘉月语气极淡:“不知,许是天热吧。”
嬷嬷却怎么看都不像是天热导致的,分明先前都是快好的了,这般破皮起红,倒像是被自己挠破的。她抬头看着面前的人,神色惶恐又紧张,生怕她是故意忤逆王爷,把自己弄受伤的。
温嘉月看着她,明白她眼里的惊慌,不禁失笑:“若我有自毁的念头,想来一开始就应该让王爷把我这双手取走。”
“那怎么会......”
嬷嬷缓缓抬头,反应过来时面色已然白了半瞬。
面前人却轻飘飘一句:“无妨,就这样吧。”
虽觉得痛得难耐,但这短时间内应该不用再抚琴,遂也不想计较了。
嬷嬷哽了哽,也没再说话,取来纱布细细缠上时眼里满是心疼。
铺完床,嬷嬷特意开了些窗透了些凉风进来,又让她回榻上歇着:“时辰不早了,姑娘早点歇着吧。”
想想祁王有几日不来,温嘉月便不敢这么早歇下:“我再坐一会儿。”
嬷嬷知她在担心什么,便也告诉她:“今日是贵妃娘娘的忌辰,往年的这个时候王爷都是留在宫中,姑娘不必等了,早点歇下吧。”
温嘉月闻言倒也没再坚持。
夜间的风从窗户吹进来,吹得那纱灯火影亦有些晃动,门亦随之被推开了,沉稳的步子迈向里间。
似没想到她会这么快就歇下,那步子顿了顿。
温嘉月并没有睡着,门推开的瞬间,便起了身,如往常一样衣服穿着整齐。
她见他自进门起脸色便阴郁着,通体散发一股压抑的寒厉,不免心下一慌。
李承钰借着那昏暗不明的光,望着眼前人的反应,直言问:“你这表情是何意?”
温嘉月垂眸,朝他屈膝:“王爷恕罪,今日怕是不能抚琴了。”
李承钰迈步往前,随即坐下,不容人抗拒:“本王给你半刻的准备时间。”
在嬷嬷说起今日是瑜贵妃的忌辰时,温嘉月便想明白了他为何偏爱听她弹的这首曲子,近几日又为何如此反常。约莫是因为瑜贵妃生前为他弹过这首民间的摇篮曲,使他怀念至今。
她不是什么大善人,只是压根不由得她选罢了。
她缓步走上前坐下,又抬起手来将手里才包缠好的纱布一点点揭开。
李承钰便看着她将绕了一圈又一圈的纱布扯开,随即露出斑斑血迹,脸色当即便阴下:“看来本王的话,你是一字也未曾听进去。”
她自然记得,要她好好学琴,再夜夜抚琴给他听。
温嘉月平静地坐在那,认命一般,缓落了目光,抬指便去拨弄琴弦。
那指尖早不见莹白玉色,而是满目猩红,甫一碰上琴弦,指尖颤着,琴音也不成调。
那坐着的人却忽地起身,那身影移至身前,抬掌压下琴弦,琴声骤然停止。
“你以为你故意如此,本王便会饶了你?”
温嘉月迎上他的目光,看着他勃然而怒,想不通他为何如此步步紧逼,迫她反抗的是他,要她妥协的也是他,何故有如此反复无常的人。
她茫然又无奈:“王爷到底想要如何?”
李承钰观着她的反应,竟作如此无辜之状,将她拉出来,将她双手摊开在眼前,看着那些被挠破抓破的痕迹,不由得就笑:“怎么,以为本王上一次饶过你,这回便使出如此法子来应对了?”
温嘉月早知道他会因此怒,可她实在不明白,若真是想听那首曲子,为什么就不能另寻一个人,弹个天昏地暗,何苦非她不可?
话到了嘴边,却又觉得没必要问,大概也换回一通羞辱。
可她的无言以对,在李承钰看来就是心虚,他盯视着她:“倘若以为本王这便会放过你,未免有些天真了。莫说是手,便是你浑身上下哪一处,本王欲取,你难不成也要如此应对?”
这话听得温嘉月手脚发凉,觉得一阵窒息。
呆呆在那儿,竟说不出半句话。
李承钰不再看她,朝外冷喝。
“福宁,滚进来!”
陡然听见唤,福宁颤着腿进了屋。
他见自家王爷正坐在那儿面色森然,而身侧的二姑娘也是面色苍白,氛围十分压抑。
“滚去拿伤药,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