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忙编了祁王就在附近的理由,唬了几句才将人赶走。
徐徐夜风刮着,僻静少人的高台栏前,李承钰面无表情地从那凉亭处缓缓望向宴席间。
福宁把人送走才回来,从侧边的台阶上小跑来回话: “圣上在殿内,王大人、徐大人以及周、林两位大人也随同在侧,多半是为了修补河堤赈灾一事。”
李承钰侧过眸:“去传本王的话,让他们不必替本王去求。”
“王爷......”
先前被永宁侯弹劾,云乐坊近日又出了这么多事,自家王爷被迫掺和进去,已经是惹得圣上大怒,若此次地方监督修河堤与赈灾一职再不争取,怕是轮不到王爷了。
但李承钰全然不在乎,眼底一片幽冷:“你觉得这些东西,能给本王添翼几分?”
福宁不是不明白。他还未跟随王爷时,便知王爷自年少时就是桀骜不羁,狠辣残酷的主儿,如今参与朝政虽收敛了不少,但行事较之胤王全然是两种性格之人。
在不少朝臣的眼里,胤王谦恭孝顺,深得帝心,自家王爷行事恣意,无底线。谁适合安抚民心,不言而喻。
若执意争下去,兴许不见得益,还会适得其反。
可怕就怕再王爷继续这样下去,最后让胤王步步为营夺了权去。
但王爷决定的事情,谁也左右不了。
福宁便没有接话,又回了另一桩事:“适才内监海公公告诉奴才,圣上已经下令将侯府大公子放出去,眼下想必已经回府了。”
进了一趟牢狱,半只脚便踏进了鬼门关,尤其前夜徐家庶子当街死后,那温元昊在牢狱里也不曾好过,若非圣上阻拦,想来人已经没了。
徐家与侯府现在也还不知情。
不过,这般收场,也算是给了他们警告。
福宁觑着面前人的面色,又道:“圣上已经知晓永宁侯见王爷之事。”
李承钰倏地笑了声:“能让他永宁侯跪在本王面前求请,想必还有些别的什么事,是本王不知道的。”
福宁也看出来了:“到底不是亲生的,如此豁出去,确实有些反常。”
只要沈家不再纠缠着要以命抵命,圣上便不会囚禁温元昊,永宁侯便是知道,才一直隐忍着。是以,他大可不必来自家王爷面前假惺惺。
可若说是因徐家死了两个庶子而畏惧愧疚,也不太可能。
当初桑家那样掏心力扶他封侯,他不也说弃就弃,如今待徐家也不见得有多少情分。
但他演这一出戏,到底顺了圣上的意。圣上眼下不愿王爷与胤王争得太过,而王爷又偏不肯妥协,父子俩见面便是剑拔弩张之势,自然想要有人能缓和其中退一步。
可奇怪就奇怪在,永宁侯先前才指认王爷杀人,这一步退得就略显蹊跷。
温嘉月适才只是头隐隐疼着,有些乏,可眼下却觉得身子越发沉重,眼皮发沉,好似随时要晕过去。
“扶我......过去缓一缓。”
婢女却听不见,反而扶着她继续往前:“二姑娘,不能再耽误了。”
温嘉月停在原地,缓过头来看着身前面不改色的婢女,惊觉不对劲。
“耽误什么?”她挣脱开手:“太太与......侯爷,他们想做什么?”
话说完,便发现声音也陡然变得嘶哑不堪,似有什么堵着了。
她在席间一口东西甚至连茶水都不曾碰,怎么会如此!
温嘉月骇然不已,很快便有念头闪过,或许他们想在宫宴上,除了自己!
婢女不去答她,用力捉着她的胳膊,半拖半拽地把人往前带。
她却没有丝毫力气,再想张嘴说话,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宴席间的曲乐渐停,舞姬散去,夜宴便至尾声。
徐氏掐算着时间,嘱咐身后的嬷嬷:“去看看,别出什么岔子了。”
嬷嬷应是,便往花园去了,片刻后便着婢女返回来了。
徐氏见状安了心。
只要她这儿不出岔子耽搁,那边不可能不成。
她缓缓抬眸,见侯爷那厢已经到胤王跟前了,与一众正拜别,准备散席出宫。
再回过头时,婢女与嬷嬷两人当即意会,忽地跪在地上,开始哭诉二姑娘不见了。
徐氏脸色大变:“好好的人,怎么会不见了?你们适才去哪里了,可去找过了?”
婢女拿着手里的发簪道:“适才二姑娘觉得冷,奴婢便扶着二姑娘回来,不料发簪突然不见,二姑娘便命奴婢回头去找找。只是隔了一座假山,几丈的距离,奴婢寻完发簪再回头,姑娘便不见了!”
旁边的夫人太太听见此话,忙围了过去询问。
今夜温嘉月有多显眼,众人都看在眼里的,适才离席座时,自然也都瞧见了。
可这皇宫内苑人岂会弄丢人?
有太太忙建议道:“许是一时迷了路,快派人找找。”
徐氏一脸着急,嘱咐着人赶紧去找,转头又问:“你们去时,可都见过什么人?”
婢女便将搭讪的几个公子,与看见了祁王一并都说出来。
丢了人动静自然不小,尤其温衍章听见下人来报,亦是一副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