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曹护着,她老人家总该放心了吧。“其实,你就不能通融一二。”
她决意不再生他的气,可心里还是有些话想说一一“姑母有令,你就不能圆滑点儿,当面一套,背地一套?”
见穆砚震惊地望向她,冯妙莲继续支招:“你把人迷晕了,就说她死了,回头悄悄把人送到外面去……”
“二囡!“却听一声厉喝,就见方才还笑盈盈的郎君忽而眼眸微压,里面满含怒气,“谁给你出的主意?那狗皇帝么?"<1昨日听闻小皇帝来了冯家,一待就是半天。他恨不能领着家将杀过来赶人!偏小皇帝是奉了太极殿的令,他简直气炸一-姨母疯了不成,国史案就是拓拔家的老皇帝搞出来的,您却叫小皇帝来安抚人心,给人添堵不是!冯妙莲吓得浑身一颤。
“你你你吼什么!跟陛下有什么关系?“就不能是她自己的点子?就见穆砚扶额,有什么话被他生生咽回去。他在堂中来回踱了几步,这才略略平复些许。
他瞅了眼外头,因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故而花厅中门大敞,连厚厚的围挡都被撩成“八"字状,一眼可将外面那开满红梅的院子览尽。可这样就安全么?
他将她按回席上,拽起她的小手,在上面匆匆写字。“哎?痒!"冯妙莲挣扎着欲缩胳膊,却被他的大掌控得牢牢的。“忍着!"声量很轻,脸上却透着难得的郑重。冯妙莲心里一紧,知道他必有要紧话要讲,赶紧沉下心来,眼睛盯着那手上的笔画,刚要出声,又听他低声提醒:“别念!”干什么这么神秘!她腹诽,却在连起几个字后,瞬间变了脸色。“你是说……”
“嘘!"穆砚一指抵在她的唇间,“心里知道就行。”冯妙莲抬眸望着眼前满面肃容的郎君,心里慌得很一一穆砚用简单的几个字告诉她:“太和多耳目。”
原以为穆砚就是姑母最大的眼线,不想他只是其中之一。甚而连他都要畏惧太皇太后其他的手下。
冯妙莲心里沉甸甸的,却也疑惑。她家有什么好盯的?别人家或可能造反,她家呢?她阿耶能官至郡王,靠得不就是姑母的裙带?穆砚摇头,太皇太后习惯了掌控一一他们就像她手中的棋子。可以暂时不用,但必须在她的监视之下。
冯妙莲刚想说什么,却瞬间抿紧嘴巴。
穆砚扫了眼四周,嘴角噙笑,小声道:“不是方才那种忤逆的话就行。”冯妙莲依然摇头,她原想问--小皇帝是不是也同他们一样?可下一瞬,却觉得多余。
她与穆砚作为太皇太后娘家,尚且逃不过太和殿眼线,那兴平宫里里外外那么多宫人黄门,全是姑母指派的,小皇帝只怕每天喝几口水都有人数着吧?“还有,"穆砚接着道,“你离那狗皇帝远些!”哎?冯妙莲想去捂他的嘴,这是能说的么?穆砚却全然不怕,声气还略提了一些,生怕门外人听不清:“他又不是姨母亲生的,心里不知憋了多少劲呢!可别看他献几次殷勤,就把他当自己人了!冯妙莲一边歪着脖子打量帘外,一边跺脚。这回换她哄他消停。“祖宗,少说两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