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多少次,她做了什么,他还是会被她吸引。郁则珩觉得自己是活该,是自甘堕落,嘴上再不愿意承认,但现在,身体比任何时候都要诚实,他想要靠近她,触碰她,占据她眼里每一分视线。1她是雪夜里的篝火,看起来是那样的温暖。火光只是转瞬即逝,随着乔殊离开熄灭,她关掉灯以及门,黑暗变成实质物体,沉重地压下来。
郁则珩浑浑噩噩睡过去。
他做了个梦,梦里他回到赛车出事他躺两个月的病房,日子枯燥乏味,几乎所有人看望他的人,都让他放弃赛车,他优渥家境,可选择的有很多,没必要豁出命,郁循礼勒令他退赛宣布退役。
直到一天,有人抱着花束,明艳的色彩照亮病房的单调。郁则珩本该厌烦,厌烦她每日准时出现,拿他当秀场观众,展示她的漂亮脸蛋跟身材。
最厌烦的是,她有始无终,出现一个月后,又突然消失。一个星期后,乔殊再次出现,她抱着一大束铃兰,笑盈盈问:“你好啊,今天感觉怎么样?”
熟悉的开场跟语气,就好像她从来没消失过。郁则珩脸色冰冷,问她这几天去哪。
乔殊托腮,歪头看着他,模样妍丽又有说不出的轻浮,她眨下眼睫:“你开始对我好奇了?还是你有一点喜欢上我了?”郁则珩扭过脸不说话。
乔殊轻笑一声,纤细手指拨弄下花瓣,自顾自地说:“跟人相亲啊,一天两场,前后见了十几个人吧,但全是蠢货,我看来看去,还是最喜欢你。”她就是什么话都说得出口,肆无忌惮的。
“郁则珩,你娶我吧。你又不吃亏。”
窗外的风吹动铃兰,郁则珩半阖着眼:“我并不是你最好的选择,以后,我可能会回到赛场,你也看到我现在的现场了。”乔殊拨下长发:“是结婚又不是绑架,你去赛车也好,回来接手公司也罢,只要你喜欢随你意。”
“就算你真出什么事,我也会给你守寡的。"她话音一顿,“但,可能还是会谈恋爱。”
乔殊说得很坦荡。
没来由的,郁则珩扯动了下唇,这几个月来,第一次笑了。乔殊说:“说你看看我,你可以跟我说你喜欢什么类型,我可以在你面前装一装,你不选我,你会后悔的,你跟我结婚,我一定会让你幸福的。”骗子。
郁则珩笑容消失。
“谁是骗子?"熟悉的女声在耳边响起。
郁则珩睁开眼,看到近在咫尺的脸,卸了妆,脸上干干净净,一双大而明亮的眼睛,扑闪地望着他。
乔殊是睡前来看他有没有好转,她刚洗完澡,穿着睡衣,进来后听到他在呓语,好奇地贴近想听清楚,别的什么都没听清楚,只听到两个字,骗子。梦里的脸,与现实重叠。
郁则珩几乎分不清,他唇动了动,又什么都没说。乔殊被他盯得莫名其妙,在他眼前晃了晃手,他几乎不眨眼睛,她开始疑心他烧糊涂。
“听得见我说话吗?"她问。
郁则珩一直在想。
她可以骗他,他又为什么要事事顺她的心意?乔殊见没回应,拿着温度计再度测量下体温,仍旧是38.5度,毫无退烧的痕迹。
“我去叫楚姨。”
她撑着床要起身,手腕忽然被抓握住,烫得像是烙铁,她心里一惊,还没反应,被抓上床,郁则珩像潮水漫过来,严丝合缝地抱住她。郁则珩低着头,额头贴着她肩窝,呼出的气息,烫得她皮肤颤栗。触碰到冰凉的温度,所有的一切都像是归位,有了秩序。郁则珩贪婪地贴着她的皮肤。
乔殊浑身一僵,要推开人时,耳边忽地响起嘶哑低沉声音。“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