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沙沙的,摸起来像盐粒似的”卓昭牵起她的手,“一会你就知道了”
“来人,取两件大氅来”
“将军,这时辰又是大雪,是要上哪儿啊?”二门的管事见将军身边未跟着侍从,还是忍不住问道。“出去,将我马牵来”
马儿打了一个响鼻,呼出一片白气来。
卓昭上马,将戚英英搂在怀前,雪氅遮住了她半张脸。“冷吗”
戚英英摇了摇头,“不冷”
“那就,抓紧了”
一声清澈的马鞭声,马儿飞奔出去,马蹄声阵阵,响彻在大雪纷飞的夜里。“我们要去哪儿!”
戚英英放开声音喊道。
“一会你就知道了!”
城外的荒地如今被积雪覆盖,一层白茫茫的,如同一床纯白的棉花被,叫人实在忍不住想要飞奔到里头,俯身趴在雪地上去。“好安静啊,这是城外吗”
“嗯,下雪的时候,那些畜牲都躲起来了,显得格外地静”“静的我好像能听到雪花落在地上的声音”戚英英伸出手,雪花一片片争先恐后地落在她手心里,没一会手心便有些湿哒哒地。
卓昭拿出一块帕子来,替她擦手,“湿了手容易冻伤,快用手炉捂捂”“没想到你还随身带着帕子”
卓昭随身带帕子的喜欢是从前养成的。1
那时云知意一直跟着他征战,但女子总比男子爱干净些,野外擦个果子也方便。
云知意总带着一块,他不想被她觉得自己是个不爱净的糙汉子,也带一块,久而久之便习惯了。
“帕子不仅可以用来擦东西,有时候也可用于包扎”行军打仗,难免有意外受伤的时候,她曾经触碰到过他的伤疤,背上有不少大大小小的纵横,有些浅了平了,不容易摸出来,有些还突着,像是近年的新疤。
“从小到大,你南征北战,应当吃了不少苦吧”戚英英望着苍茫的大地,她背对着卓昭,这是她第一次看到雪的样子。“打仗没有轻松的”
卓昭云淡风轻地说了一句算作回答。
“不说这个了"他抓起一把雪,递给戚英英,“你摸摸北方的雪,是不是像你说的盐粒”
雪夜迷蒙了两人的视线,这让戚英英不用刻意再去假装自己是个瞎子。她看着眼前这个站在雪中高大俊美的男人,雪花落在他的发上,肩上,零星的几片落在了他的眉骨,画面美地,像情人间缱绻的呢喃。<2这样的人,注定与她之间有着不可逾越的鸿沟。他们是两个完全不同世界的人。
“英英”
卓昭低沉地嗓音忽然轻声唤她。
“嗯?”
戚英英愣了愣,看向大雪覆盖下的一片虚无。“我可以吻你吗”
还未等戚英英回答,唇上便覆下一层柔软。这次的吻不再像之前那般轻轻一点。
卓昭撬开她的齿,与她唇舌相缠,她能感觉到他呼吸的节奏,带着一些急促却又克制。
她被吻地几乎失了空气,整个人快要站立不稳,手便不自觉地攀上他的衣襟。
卓昭终于停了下来,握住她的手神情餍足地将她拥入怀中。“答应我,不要离开我一直在我身边,好不好”戚英英听着他强壮而有力的心跳声,在这个雪夜显得格外清晰。半响,戚英英轻声道“好”
雪下了一天一夜,城内城外都积起了厚雪。街上除了扫雪的役工几乎看不到其他百姓。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行驶在大街上,役工只敢偷摸着看几眼,还是被马车前赶马的车夫破口大骂,“收起你们的狗眼,我家主子岂是你们看得的!”马车内的男子用手指敲了敲马车,开口道“好了,赶紧驾车,我迫不及待要去见我的老朋友了”
“是”
车夫立刻闭上了嘴,一心开始驾车。
“姐,你为何非得与我来一趟大盛,好些年都没露面了,你不怕吓到他吗”女子没回答一旁男人的问题,只挑起了车帘看了看外头。“你之前不是说要保留你在他心里的形象吗,你不怕他讨厌你啊?”“说够了没,闭嘴”
女子倏地放下帘子,转头看向男子。
男子悻悻的住了嘴,在她面前,即便他如今贵为一国之王,也不敢太过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