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瑟缩地收回来。
她指尖落在腿上悄无声息地紧握了握,沈舟渡也无声缩手。有风从两人之间徐徐吹过将秋季的温度蔓延得极远。
片响,夏婵像要打破尴尬说:“我都怕一会儿有人抓咱俩去涂答题卡。”“什么?"沈舟渡不解。
夏婵转头眼眸含笑对上他纱布里透出的两个窟窿眼,“2B。”沈舟渡顿了一下也不禁笑了,却坚持没将纱布取下来,淡然说:……那就2B吧。”
他有几分乐在其中般对上她的眼,“人聪明久了,偶尔傻一傻也挺好。”夏婵静静望着他这双眼睛一时却无言了,沈舟渡的瞳孔颜色偏褐,被夕阳一映就像一颗净透的琥珀一样,干净澄澈,仿佛能承得下这世间最干净的一切,像星星、如月亮,和风与天空。她望见了他瞳孔中的自己此刻的模样不禁微抿唇撇开眼。
“你都知道了…那些事,对吧?"她微鼓起了一些勇气才说。沈舟渡静静望着她低声答,“嗯。”
“失望吧?“她默了一会儿,才又重新转头看向他,眼眸里又攒起了那抹仿佛从来什么都不在意的笑意。
“失望什么?"沈舟渡却不解。
“我啊。"夏婵笑着,“我一直以为,在你心里,我应该还算挺厉害的!”“你确实很厉害。"沈舟渡由衷地应肯。
从他见她的第一面起,她就一直给他一种“厉害"的感觉,那不同于世俗的一种厉害,而是一种缥缈的、坚韧的、自拔无畏极具生命力的强势。他从未见过一个像她这般的女孩子,也承认自己不自觉地被她吸引。在得知她之前的那一切后,他于心不忍,但第一反应却不是叹息可怜,而是钦佩可敬。她从不需要任何人的可怜,她本身就是强大厉害的代名词。夏婵眸中的笑意微微浅了浅淡笑,随意揪下身旁的一棵草把玩,“然后现在才发现,原来我其实就是外强中干,也会被人打倒,也会变得这么惨烈。“她自我揶揄地指了指自己满是纱布的脸,“不失望吗?”“你不是。"沈舟渡却说。
“什么?"夏婵不解。
“你不是外强中干。"他一瞬不瞬地看着她,说起话来总是这般的笃定坚决,让她错觉温润如他也总好像有一种她从不曾见过的坚厉,“你是夏婵。夏婵讶了一下不禁又笑了,“怎么?'夏婵′是形容词么?”“嗯。"他却很笃定地点了下头,仍旧是那副很肯定的样子。夏婵盯着他那双愈渐坚定也深静的眼睛忽然莫名失去了问他是什么词的勇气。默了默撇开眼。又半开玩笑地一勾唇戏谑,“谁知道你心里想的什么烂词!”
风轻轻,夕阳静静。
沈舟渡轻叹了口气将自己头上的纱布一一取下来,夏婵默默看着他唇边无所谓地笑一笑低头继续把玩野草。
纱布取完后,他却忽然起身在她的轮椅前半蹲下来,然后不由分说撕下一截拿起她一只手就在她手背的伤口上包扎。夏婵的指尖微微瑟缩了一下却没成功从他手中扯回来怔怔看着他。这划伤是她昨天反抗张国忠时落下的,因为伤得太细碎,昨天护士替她处理伤口时便忽略了。
可是再细小的伤口也是值得悉心呵护的。他把纱布轻缠在那道已经结痂的伤口上又打了个完好的蝴蝶结抬头看她。
“夏婵。”
他手还轻握着她的指尖没有放开,这么仰头看着她时眼睛里像被夕光蕴满了星河,声线低缓的很清晰的说道:“跟我一起考大学吧。”夏婵胸口一瞬狂跳眼神不可思议,自然明白他这话的隐意是什么,怔愕地盯着他良久才像是终于压下心底的呼啸诧异一笑道:“你觉得我能跟你考上一个大学?”
“你可以。“沈舟渡微笑着目光语气仍旧肯定,“我看过你以前的试卷,你基础很好,是故意不答的,重新捡起来对你来说并不难。”“哈!"她笑得更诧了,不知是自嘲还是在嘲他,“那都是八百年前以前的事了,我现在是真不会了。”
他却也笑得更深了些用种促狭的目光凌凌看着她,像在隐约跟她召示着什么。夏婵跟他对视了一会儿无端像看懂了什么,更惊诧问:“你不会是想说你给我补吧?!”
沈舟渡一瞬勾了唇角,“我做家教不贵,一节课只要两千五百块钱。但是学生如果愿意答应我刚刚的话……我可以永远免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