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一搁,声线也没什么语气道:“来,搜狗。”
“……”这称呼,黄毛表情一瞬吃瘪。
思忆端着筷子眼珠迟疑地看了圈终忍不住噗嗤笑出声了。黄毛立时炸毛纠正。
“黄荀!我叫黄荀!那个字念荀!荀!!”
夏婵异常淡定,“身份证上是‘苟’。”
“……!!”黄毛彻底要崩溃了,姥姥和思忆已经笑得前仰后合气得黄毛彻底要暴走。
沈舟渡不明白她们究竟在笑什么,思忆和姥姥你一言我一语地要解释,黄毛几番想捂住她俩的嘴却压根捂不住,干脆气哼哼地拿着碗筷蹲在院角生闷气去了。
按照姥姥的说法,黄毛父亲姓黄、母亲姓荀,当初起名时便想着就叫“黄荀”。
结果上户口时那户口的工作人员不知是没文化还是太敷衍,大笔一挥给他上成了“苟”,害得他顶着个“黄苟”的名字十几年来处处抬不起头。
沈舟渡原本不想笑的,也并不觉得姓名的谐音梗值得好笑,除非忍不住……
抿着唇垂眸憋了良久噗嗤一声笑出来的刹那,姥姥和思忆彻底又笑成个七扭八歪。
连夏蝉都忍不住弯了唇角。
黄毛气得简直要摔了碗指着他骂,“笑笑笑!有什么好笑的!你特么——”
思忆及时地捏起一枚糖花生塞住他的嘴巴。姥姥也及时换了话题,“小渡啊,你是为什么要来轻水啊?”
沈舟渡一顿,微抿唇。
沈舟渡这些天来将山风巷与「渡」了解得七七八八,自己的情况倒还不怎么同他们说过,仔细想来,这一桌上其实只有他是外人,也应当是他打开自己去融入。
可又实在不愿提起那事。
他思忖片刻,夏婵坐在他对面也无声抬眸瞥他一眼,他道:“我爸以前就是轻水人。”
他话说得很缓,“所以,想让我回轻水待一段时间。”
姥姥恍然,“哦……那你是出生时就一直在申城?”
“是的。”
“那这次来要待多久呢?”
“还不确定,可能……几个月,也可能很久。”
“哦……”姥姥大概了解了虽不知晓全部但也不多问。倒是黄毛嚼着花生半笑不笑,“申城人,非要来轻水……没苦硬吃呗?”
姥姥眄他一眼,想着他要待的时间和他的年纪,又问:“那你在这儿待这么久的话,是不是也要在这儿上段时间的学呀?你今年……十七?十八?”
“嗯,十七。”沈舟渡点头,“轻水实验中学。借读手续都已经办好了。”
姥姥“呀”了声更是惊喜地拍了下大腿,指着身旁的夏婵便乐道:“那这样的话,你和婵丫头岂不是能一起了?我婵丫头——”
“我吃饱了。”就这时,夏婵忽然撂下碗筷起身。
也悄无声息打断了姥姥的话。
她没什么情绪地同他对视了一眼淡淡点点头,示意他自便就径直回屋了。
沈舟渡握筷的手无声紧了紧。尽管姥姥后半句话并未说完,他猜也能猜到大概是什么。
更看得出,她这是隐然的划清界限。
姥姥也略无奈地看着她的背影叹了叹接着对沈舟渡一笑,“没事,没事的,到时候可以和隔壁的胖虎和辣辣一起去,他们也都在实验!都一起的!”
沈舟渡微笑着朝她点点头。
沈舟渡吃完晚饭,本想着帮思忆和姥姥洗碗,奈何思忆和姥姥却不允许他插手。直称他是客人,交了钱就没有干活的道理,撵他快些回房学习了。
他坚持不过只好回房,刚走进三楼的走廊,身后突然响起清淡一声:“喂。”
回眸,竟是夏婵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面。
她像是刻意站在这儿等他似的,双手插在裤兜里斜斜地站着,浑身透着一股懒懒的洒脱劲儿。
看着他的眼神仍旧说不上有什么情绪,只淡淡说:“有个东西要给你。”
正当沈舟渡错愕,就见她已自顾从旁边的一间房中拽出什么。
他在刹那更诧然睁了睁眼。
那竟是他的行李箱。
箱子此刻已经被完全修好了,四个轮子崭新如一,甚至比曾经的更加丝滑,一道出来一点声音都没有。
箱子表面原有的划痕都被重新补过。
他诧然地看着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的时候,夏婵已经开口,“我看你把它扔外面了,除了轮子其他都是好的,就捡回来修上了。你看你还要吗?不要的话我拿走了。”
鬼使神差的,沈舟渡问:“你要吗?”
夏婵像被问愣了一下,下一秒勾起唇角一笑,“我又不出远门,我要这干什么。”
他微怔轻轻抿起唇角。夏婵等了一会儿见他始终没有说要的意思,按住行李箱就要走,“那我拿走了。”
“诶——”沈舟渡叫住了她,目光看了看行李箱又莫名向她的手,话语有了笃定,“我要。”
她一推,便将行李箱顺滑推到他跟前。
“多少钱?”
正当夏婵转身要走的时候,沈舟渡突然说了句。
夏婵再次站住诧异回头。
“什么?”
他指了指那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