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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落款,尤伽不知道邀请函是谁发的,想了想,让姜春和先去忙,然后给褚铎打去电话。
“拍卖会是怎么回事?”
褚铎似乎在忙,低声与旁边人说了句“先暂停”,才回:“江城舒总邀请我们去,机票我已经让林奇订了。”
“邀请的是我们两个人,为什么我总是什么都不知道?”电话那边很久没有答话,直到响起推门声,褚铎的声音才又淡淡传来:“大概是外界默认,我知道就等于你知道。”尤伽屏住呼吸,良久,长出一口气。
“周六我有事。”
“你不想去就推掉,我去和舒总说。”
褚铎顿了顿,气声平稳,尤伽听出他还有后话。果然,他又开口:
“不过小伽,我没记错的话,尤氏和舒繁的合作明年就到期了,舒总这个时间邀请你,你应该知道是什么意思。我其实无所谓,毕竞褚氏和舒繁没有合作,所以,我听你的。”
尤伽当然知道是什么意思。
她只是很讨厌这种感觉。
被牵制,被忽视,被“褚太太"的符号代替。一切的一切,都令人讨厌。
但褚铎说的是对的。
他似乎永远是对的,游刃有余,从不出错。“我晚点回复你。”
挂断电话,尤伽攥着手机坐了很久。
在姜春和发来确认机票信息的消息时,她才松了一点肩膀。低头拨通尤惜时的电话。
“妈妈,舒繁和我们的合作快到期了是吗?”“嗯,最近在准备续约,只是不知道条件好不好谈,舒繁近两年势头猛劲,恐怕会有很多竞争对手。”
尤伽斟酌道:“如果我们能和舒繁达成长期合作,是不是就能填补褚氏的空缺?″
以舒繁的体量,作为褚氏的替代是最优选择之一。两家分踞首城、江城两块市场,利益冲突小,合作共赢更有价值。与褚氏割席后,尤氏总得找到下一个长期盟友。尤惜时应了声,简单与尤伽分析了利弊。
尤伽听完,语气坚定了些。
“好,妈妈,舒繁的合作,我去谈。”
尤伽坐在客卧窗台上,望着窗外出神。
手机屏幕亮了一下,很快又熄灭。
不多时,门被推开,身后靠近一阵凉气,阴影覆盖下来。“姐姐,怎么不回消息?”
尤伽恍然回神,抬头看去,展眉。
“没听到。”
乐绮瞥了一眼她握在手里的手机,没说什么,在她对面坐下。“刚回来?”
“加班。”
尤伽轻抿双唇,不声不响地看了他一会儿。乐绮对上那双水汪汪的眼睛,觉得比他在草原上见过的鹿还灵。“有话要跟我说吗?”
尤伽挪开视线,低低"嗯"了声。
“小绮,周末我可能不能跟你去看海了。”乐绮心脏紧了下:“怎么了?有工作?”
“要出差。”
“去哪?”
尤伽轻吸了一口气,又叹出来,抵在窗台的手指折了折。“江城。”
“那不是正好,我可以等你结束……“话说到一半,乐绮突然意识到什么,眉毛越拧越深,“你要和褚铎一起去?”
尤伽偏回头,又对上他视线:“嗯。”
“必须要去吗?”
“是,很重要。”
“有多重要?没有褚铎不行的那种吗?”
“小绮。“她加重语气念他的名字,“不要像个小孩子一样。”“那什么样是像大人?你突然取消和我的约定,要和褚铎一起出去,我什么都不能问,什么都不能知道,就是成熟了吗?还是说你就是喜欢哑巴?”“乐绮!”
尤伽小声呵斥,下一句话还没脱口,乐绮突然逼近,她的胳膊被攥住。凉意透过单薄衣衫渗到骨髓里。
“尤伽,你就不能对我多解释一句吗?”
她抬头盯着压下来的人,深呼吸,挣开他的手。“你想让我解释什么?我已经说过了,是很重要的工作,我脱不开身。”“所以呢,到底是什么工作?”
“一个拍卖会,邀请方是尤氏很重要的合作伙伴。”“好,你去工作,我能理解,那褚铎呢,你们难道要永远捆绑吗?”尤伽突然很烦躁,双腿落地站了起来,声音压抑而恼怒:“不然呢,我们是夫妻,我有什么办法吗?”乐绮缓缓仰起头,心像沉入冰湖一样僵住。他看着尤伽气红的双眼,缠在颈间的长发,因为激动而轻启喘息的双唇。那双唇,上次亲的时候还很甜。
现在却碰碰合合,说出的尽是苦得不能再苦的话。他几乎是自言自语:“离婚啊。”
尤伽怔住。
“什么?”
“你不能离婚吗?”
乐绮也站起来,靠近尤伽,近乎乞求地垂首。“乐绮,我们说过了,不要再说这件事。”她躲开他眼神,退后两步。
乐绮看着她,没有再上前。
良久沉默。
“你去吧,我不问了。“他先开口,嗓音喑哑,“我等你回来。”尤伽没有答话,视线落在角落。
片刻后,听到他从身侧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