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忱晖干不出揣着手等吃的事,索性留下来。于是,狭小燥热的厨房里,江美秋在灶台前忙活,叶忱晖就在底下适时添柴减薪。两人话都不多,配合起来却格外顺畅,原本繁琐的活儿也快了不少。等饭菜摆上桌,小院里顿时香气四溢。
青菜丸子汤清亮见底,翠色菜叶舒展,手打肉丸圆润白嫩,漾着清淡却勾人的鲜香。
旁边那只粗陶大碗可就霸道多了一一浓油赤酱的排骨呼饼子!排骨炖得软烂脱骨,一碰肉就下来;金黄的玉米饼子半截泡在肉汁里,半截烤得焦香,热腾腾地直冒勾魂儿的香气。
蒋遇起初还端着架子。她接过孙子递来的汤,小口小口地喝着。清鲜的滋味在嘴里化开,又尝了颗丸子,肉质细腻,调味清淡,正是她几十年前就习惯、喜欢的味道。
要是没有那盆排骨呼饼子就好了。
她鼻子动了动,那股霸道的香味就直往鼻腔里钻。想她从前是大户人家的闺女,饮食讲究精致清淡,后来落魄了,就更不关注吃喝。这两年生活终于好起来了,给孙子办了两回席。她尝过重口味的菜,倒没别的感觉。
但江美秋做的这盆……咋就这么香呢?是不是放得太近?还是因为吃不着?想不明白,还是得尝尝才能知道。
不对,刚才话都说出去了,现在动筷子,岂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