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我身子不好,还不知道能活几年,子嗣也未必能诞下…”
周萦楚打断他,嗔道:“姐姐,何必这样自欺自艾?妹妹听着都心心疼。”“姐姐莫要多说了,妹妹是不会走的。"周索楚自顾自起身,闻采椿,“这几日我便歇在晚棠院,不知住在哪处,劳你给我带个路。”“姐姐,我将住处安排好了便过来。”
胡氏状似无奈摇摇头,无力道:“哎,采椿,带路吧。”“多谢姐姐。"周萦楚面色缓和不少。
周索楚莲步轻移,随着采椿离去。
四月天了,周遭的人早抖换上了轻薄的春衫,而她还穿着棉衣,披着外衫。胡氏喉头发痒,忍不住又咳嗽起来,眼睛都因用力红得不成样子,一只瘦就的手死死攥住被褥,泪盈眼眶。
自己过得不好,周氏也别想过得比她好。
晚棠院的西厢房不算大,平日里没有人住,里面甚至说得上是简陋,只是简单打扫了一番。
桌子上的茶具也十分简陋,床榻上的被褥倒凑合。察觉到周索楚的目光,采椿忙道:“这屋子平日里没人住,夫人还当会来个婆子,于是布置得简单了些。”
“我瞧这茶具老旧,我去给您换一套来。“采椿眸子一敛,捏着声儿道。老旧的可不止茶具,连屋内这套桌椅上铺的花垫,都是过时好久的了。周索楚浅浅一笑,拦住采椿,说道:“无妨,我又不是什么娇生惯养的小姐,不过是简陋些,能住便可,这最重要的,是姐姐的病。”采椿犹豫不决,有些为难的样子:“周夫人,这不合规知.……”“好了,采椿。”
采椿噤了声。
眼看到了晌午,周索楚守在胡氏身边,亲自给她喂了药,采椿和先前伺候的丫头,不知去了何处,总是一会儿在一会儿不在。于是这拿痰盂,顺背递邮子喂水的活儿都落到了她身上。
周溱楚额头渐渐出了薄汗,用饭的时辰就要过了,那些丫头还没进来,胡氏也没睡着,时不时还要同她说两句,说着说着就要咳嗽,于是周索楚便一直在忙活。
又过了好半响,胡氏才像是反应过来,望着她说:“采椿她们到哪里去了?居然敢留妹妹一个人在这里照顾我,咳咳咳一一”周萦楚又去扶她没给她擦汗递水,“照顾姐姐是本就是妹妹该做的。”胡氏喝了水,身子舒坦不少,心中对这话也十分受用。平妻又如何?还不是要伺.候她?
“夫人,该用膳了。"眼看着时辰差不多了,采椿几人姗姗来迟。采椿走在前头,身后跟着两个婢女,一人手中拿一个食盒,里头是膳房专门给胡氏做的午膳。
“今日怎么这么迟?”胡氏细弱的声音透着责备。采椿察觉到,连忙皱着脸认错:“对不住,夫人。今日膳房做了您爱喝的羹汤,奴婢想让您早些喝到,于是催促她们走快些,谁知她们因着急没走稳,唯独把羹汤洒了。”
这个理由听着十分有说服力,左右都是为了胡氏,不论是真是假,周溱楚也没有斥责晚棠院贴身丫鬟的理由。
胡氏面色依旧不好,还想斥责,周溱楚却和善开口:“既然是为了姐姐,姐姐便饶了她吧,身子要紧。“她回头对采椿几人说,“还不快伺.候夫人用膳,凉了可怎么吃?″
周索楚前前后后忙了这么久,胡氏也不好再留她伺.候自己用膳,连忙道:“妹妹照顾我了这么久,还没来得及用膳,眼下用不到妹妹了,妹妹快些去用膳。”
“那妹妹用完膳再来。”
翠枝和青芽已经在门外候着,一见周溱楚出来,连忙上前,“夫人,您可算出来了。”
周萦楚额上薄汗没来得及擦,两人看着心疼,拿出帕子轻轻擦干,扶着周萦楚进了西厢房。
屋子不大,一进门就能瞧见桌上摆好的饭菜,却又是些周索楚不爱吃的菜。周萦楚不算意外,胡氏让她来侍疾,就不可能让她过得舒坦。青芽耐不住性子,等周溱楚坐下,看了看四周,确认没人才开口:“夫人,您有所不知,方才奴婢去取膳食时,掌厨的却说已经被取走了,奴婢赶回来,就瞧见着一桌子菜,想必是胡夫人的吩咐。”周溱楚没说话,目光却停留在其中两道菜上,勾唇道:“还不算太差。“那厨子看来是两边都不敢得罪,在里头混了两道周索楚能吃得下的菜。“不只如此,方才奴婢回来的路上,奴婢听闻府上的下人说胡夫人的病,是被您气出来的。还说一定是、一定是您说了什么,胡夫人才病情加重。”昨夜赵世临去了她的院子,更印证了周溱楚有宠,而胡氏与赵世临见成婚一年,一个月也不一定能见上两次。一定是周索楚说了什么让胡氏上心的话,故氏郁结于心,病情加重。
“胡说什么呢?胡夫人的病分明是风寒“翠枝难得黑脸。“既然她们能这样想,又如何不会想成胡氏因我出言不逊而吹了一.夜冷风?“周萦楚轻笑,讽意浮面。
她想搞坏她的名声。
“我看,那些下人也不见得有多敬重胡夫人。“只是相比自家主子这个“新来者”,这个先嫁入赵府的胡夫人,就看得顺眼了许多。赵世临年轻俊美,气度比起大家族的公子也不差,年纪轻轻已是举人,将来多半能入仕。府上不少婢女芳心暗许,默默关注着赵世临的更不知几许。不难发现,这位胡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