襟长襦,同色腰带束身,腰间垂一白玉荷花做配,身子玲珑有致,并不似当下实行的那般瘦弱,浑身充盈着气色好模样正的气息,不论是年长还是同龄,目光多多少少会在她身上停留。
她身量不低,身姿窈窕而不显得过于丰腴,行走间婀娜若柳,端的是个玉软花柔之姿。
周潆楚在长镜子前左右瞧了瞧,瞧不出有什么差错后,略一思忖,将托盘上的的荷包挑了挑,最后拿起了一枚黛青色荷包挂于腰间,衣袖滑.动,遮住了皓腕上的白玉手镯。
“动身吧。”
赵老太太母家姓徐,祖宅在东街,离此处有一段距离。
马车摇摇晃晃,穿过喧闹的街摊,缓缓停在一处宅院前。几人陆续下了马车,只见徐宅门前站着几个人,为首者发丝斑白,精神头倒是看着不错,衣着简朴,瞧着还算祥和。
“徐姐姐。”周氏一瞧见那老夫人,侧目瞧了周老太太和周潆楚一眼,由婢女扶着快步上前说道。
“今日多有叨扰。”
那老夫人亲亲热热牵着周氏的手,说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话毕,分出心思细细瞧了一眼周潆楚,眼中喜爱不掩,慈爱道:“想必这就是周小姐吧,果真是个亭亭玉立的美人,我瞧着十分喜欢。”
周老太太上前一步,说道:“小楚自小乖顺,聪明伶俐,我与她祖父也十分喜欢。”
“是吗?那倒是我赵家的福气了。”赵老夫人和气道。
前几日周氏回到周家时,就将她的画像递到了徐宅,今日见面,这算是彻底定下了,两家甚至连生辰八字都备好了。
一行人说说笑笑进了徐宅迎客堂。
徐宅历经历经几代,已可见旧态,因不长有人居住,少了几分生气。不过常有下人打扫,倒是十分干净整洁。
众人落座后,下人上了瓜果茶点。
“妹妹放心,若亲事能成,赵家必不会亏待周小姐。”赵老夫人看向周氏说道。
周氏点了点头,“小楚自幼丧母,年少早慧,若是能入赵府,我也能心安些。”
几人都心照不宣地没提退婚一事。
“我当年也是外嫁,幸得老爷垂爱,这才平安度过前半辈子。他在时时常陪我回徐宅,如今他不在了,便是孙儿陪我……”赵老太太说着,有几分伤怀,不好意思笑笑,“临儿父亲再娶,有了新的孩子,自小沉稳,我便偏疼了些。”
这也是再聘平妻的原因之一。
周老太太说道:“老夫人莫要伤怀。小楚远嫁,我与她父亲多有不舍,不知何时才能回来一趟……听闻赵公子在书院读书,中了举人,想必前程不小——怎么不见赵公子?”
周潆楚端坐在椅子上,安静乖巧地听着几位老夫人说道,听到祖母提起赵公子,这才有了几分新奇,心跟着紧了紧,如今亲事临门一脚,她还不知道自己要嫁的人长什么模样,说不好奇那是假的。
“哦,我这记性,竟忘了说。临儿还在路上,想必过两日就到了。”
周潆楚闻言指尖微不可查地蜷了蜷,温顺地低垂着眉眼,只余额边步摇轻垂,安静秀美得像是一幅仕女画。
赵公子,你究竟是什么模样?
从临安到南浔,要行两次陆路一次水路,好在几人出发时临安日晴无雨,临到南浔时南浔也停了雨,好似老天爷都在帮他。
家中继母将他婚事当作儿戏,怎料祖母也是如此?赵世临实在是心中气闷,娶妻本就是被逼无奈,他与胡氏不合,正好合了继母的意。
如今他在书院,祖母竟也不问过他的意愿,连个话都没传,撇下他就走了,若不是胡氏听到风声,岂不是他一到南浔,房中就有一位姑娘等着他掀盖头?
此时天才微微亮,赵世临看了一眼天色,沉吟片刻,道:“继续赶路。”
随行的下人不敢多言,“是。”
巳时末,一匹枣红骏马停在徐宅门前,“吁——”
守门小厮见来人是谁后,大惊道:“大少爷!”
众人没料到赵世临今日就到了南浔,见男人一言不发冷着脸从马上下来,看也没看他们一眼,就朝着宅里走去。
“大少爷。”一路上见到的不少丫鬟小厮,都十分吃惊突然出现在徐宅里的人。
“祖母呢?”赵世临停下步子问。
“老夫人正在会客堂会客。”
每年回南浔祖母都十分低调,几乎没什么人上门,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他道:“谁来宅子了?”
众人都知道婚事瞒着他,事到临头,小厮心一横,想着不论如何大少爷早晚都要知道的,如实说道:“周家、周家来议亲的人。”
果然,赵世临皱眉拂袖而去,只留心口嗵嗵跳个不停的小厮在原地发怔。
彼时周潆楚正被赵老夫人拉着坐在身侧,面露羞涩。春.光斜斜洒入堂内,几缕柔光铺洒在她的脸上,面庞莹莹如玉,发钗散动将暖光割得细碎如星,碧青衣裙垂落,腰若约素。
赵世临心中郁气难散,冷着脸大步走向会客堂。堂中摆一木制屏风,赵世临稳步入内,只见屏风对面坐着一位姑娘,青丝如绸,黛眉如柳,盈盈若芙蕖,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