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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浮沉三十年,今日方知,杜华州之难得(2 / 4)

间怨声载道,苦不堪言。

开封城入秋之后,天气转凉,但仍不见雨。

这一日午后,阴云低低压着城头,但雨却似下未下。

而一队风尘仆仆的人马,终于顶着满天阴霾,抵达了开封北门。

为首的青呢官轿停下,轿帘掀开,露出一张略显疲惫却目光锐利的面容,正是新任河南巡抚张珩。他身旁另一乘小轿中,下来的则是新任河南左参政钱大用。

城门守卫验过勘合文书,不敢怠慢,立刻放行,并飞马前往布政使司衙门通报。

消息像插了翅膀一样迅速传开“张抚台到了!钱参政也到了!”

一时间,那些被陈据及其爪牙折磨得焦头烂额、几乎绝望的河南官员,如同久旱逢甘霖,纷纷涌向巡抚衙门,仿佛看到了救星。

“下官等恭迎抚台!恭迎左参政!”

以左布政使吴右光为首,一众官员早已等在抚衙仪门外,见到张珩和钱大用下轿,立刻躬身行礼,声音里带着些许激动。

张珩目光扫过众人,见不少官员面色憔悴。

他微微颔首,语气平和却自带威严:

“诸位同僚辛苦了,不必多礼,进衙说话。”

众人簇拥着张珩和钱大用进入二堂。

甫一落座,还不待寒暄,按察使罗源便按捺不住,第一个站出来,声音因愤懑而微微发颤:“抚台大人!您可算来了!您再晚来几日,这河南……这开封,就要被那阉人陈据搅得天翻地覆了!”“哦?陈公公?”张珩端起亲随奉上的热茶,吹了吹浮沫法,语气听不出波澜:

“本官离开西安时,确知陛下派了内官监陈公公为“清田监理使’。怎么,陈公公行事……有何不妥吗?”

“何止是不妥!”兵备道副使是个火爆性子,抢着说道,脸涨得通红:

“那陈据与其爪牙,简直是无法无天!公然索贿,明码标价!知府三千两,知县一千两,士绅按亩算钱!稍有不从,便诬指其田产来历不明,要严查法办!其带来的那些所谓“义子’,更是横行街市,欺男霸女,百姓怨声载道,几近民怨沸腾啊抚台大人!”

开封知府陈世宝也苦着脸道:

“下官等并非吝啬钱财,实是藩库空虚,又值大灾之后,哪来这许多银钱填他的无底洞?更可恨者,他收受藩王、士绅重贿,对清田大事阳奉阴违,凡送上厚礼者,其田产纵有疑点也大包大揽,承诺一概不问!这哪里是清田,分明是借机敛财,祸乱地方!”

“抚台大人!”吴右光起身,深深一揖,语气沉重:

“陈据此举,非但于清田无益,更是在败坏陛下圣名,离间朝廷与河南百姓!杜金宪在洛阳呕心沥血,刚挽回的一点民心,眼看就要被这阉竖败光了!长此以往,恐生大变!”

“我等屡次劝谏,奈何其手持钦使身份,又是中官,根本不将我等地方官员放在眼里。如今唯有抚台大人,您乃一省抚台,封疆大吏,或可制约此獠!恳请抚台大人为民做主!”

“恳请抚台大人为民做主!”堂下众官员齐声附和,目光灼灼地望向张珩。

张珩静静听着,面沉如水。

他放下茶盏,手指在案几上轻轻敲击着,似乎在权衡利弊。

良久,他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愤慨:

“竟有此事?!本官虽与陈公公同朝为臣,亦知宫中内侍或有需索,却未料其竞敢如此肆无忌惮,践踏法度,祸害百姓!”

他猛地一拍案几,震得茶盏作响:

“陛下派其监理清田,是信任,是皇恩!岂容其如此滥用,中饱私囊,败坏赈灾清田之大政?!真真是岂有此理!”

众官员见张珩如此表态,无不精神一振,觉得有了主心骨。

然而,张珩话锋一转,又显出几分官场老练的沉稳:

“然……陈公公毕竟是陛下钦使,手持旨意。我等虽为地方大员,亦不可贸然与之冲突,更不可轻易上疏弹劾,以免被反诬一个“抵触钦差、阻碍清田’的罪名。此事,需从长计议,寻一稳妥之法……”他看向众人,语气恳切:

“诸位且稍安勿躁。且容本官先安顿下来,熟悉情况,再寻机与陈公公交涉,陈明利害,望其能有所收敛。若其仍一意孤行,本官定不会坐视不理,必具实上奏!”

这番话,既表达了义愤,又显得稳重老成,暂时安抚了群情激奋的官员们。

众人虽觉不够解气,但觉得新抚台总算态度明确,且愿意出面交涉,已是难得,便纷纷拱手:“抚台老成谋国,我等谨遵钧命!”

当下众人散去。

是夜,巡抚衙门后院书房。

烛火摇曳,只余张珩一人。

他屏退左右,从贴身处取出一封密信。

信是严世蕃亲笔,字迹捐狂,内容却让他眉头紧锁。

信中严世蕃明确指示:

陈据之行,其背后实有深意。陛下内帑匮乏,重修宫殿、玄修祀神,处处需钱。清田之事,明为惠民,暗亦需为内库筹措资财。

陈据所为,或方式酷烈,却实为陛下分忧。

嘱他不必真正阻拦,反而可暗中配合,借陈据之手,从河南藩王、士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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