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跑腿办事的弟兄?还是够应付清田过程中那些意想不到的开销?”
这阉竖!
当下就有几位官员,已是怒不可遏,几乎要拍案而起一
他们堂堂朝廷命官,科举正途出身,竟要受一阉竖如此明目张胆的敲诈勒索,这口气如何能咽下?“陈公公!你……”一名年轻气盛的兵备道按察副使按捺不住,猛地站起半身,刚开口,就被身旁的按察使罗源狠狠瞪了一眼,并用袍袖死死拉住,低声呵斥:
“放肆!坐下!”
这才勉强压住场面,但气氛已然剑拔弩张。
吴右光也是心有不满,脸上再也维持不住笑容,语气冷淡下来:
“大灾之后,百废待兴,藩库早已空空如也,眼下全靠朝廷赈济和杜金宪多方筹措勉力维持。这三千两,若是公公嫌少,那就等张抚台或杜金宪回开封再说吧。”
说着,他伸手便要去拿回茶几上的礼单,姿态强硬了几分。
陈据眼疾手快,肥厚的手掌却先一步按在了礼单上。
他盯着吴右光,鼻腔里重重哼了一声,语气带着一丝施舍般的倨傲:
“也罢!吴藩台既然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咱家也不是那等不通情达理之人。念在你们确有难处,这三千两,咱家就代办事的弟兄们收下了,算是你们的一点心意。”
吴右光等人闻言,心中憋闷更甚,仿佛吞了苍蝇般难受。
众人勉强又敷衍着喝了几杯闷酒,最终不欢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