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角擦了擦,掰成两段,递了一段给苏月月:“月月姐,你吃,可甜了。”
苏月月接过黄瓜,指尖碰到她的手,凉得像冰。她皱了皱眉:“你怎么不穿双厚点的鞋?脚不冷吗?"王小丽的鞋底快磨透了,脚趾头都快露出来了。“不冷!"王小丽摇摇头,咬了口黄瓜,脆生生的汁水顺着嘴角往下淌,“我跑快点,身上就热了。”
苏月月没再说话,把自己的围巾解下来,绕在王小丽的脖子上,围巾是王砚礼上次从盐场带回来的,红色的,有点掉色,却很暖和。王小丽愣了一下,走起紧说:“月月姐,我不冷,你自己戴。”
“让你戴你就戴,我不冷。"苏月月把围巾系紧。王小丽捂着暖烘烘的围巾,似乎还能闻到月月姐身上的香味,她嘟囔道:“月月姐,你和玉山哥好像啊。”
苏月月:“围巾还我。”
王小丽笑弯了眼,哒哒哒跑走了。
两人一路到了看电影的地方,《地道战》正要开始放,但她们来得晚了,好位置都已经被人占完了,树下已经挂起了白色的银幕,像块巨大的白布被绳子拉得紧绷绷的,放映员蹲在旁边摆弄胶片,旁边围着一圈半大的小子,伸着脖子看那转得飞快的轮子,嘴里还"哇"个不停。放映机"滋滋"的响了起来,一束白光射在银幕上,人群瞬间安静了,当“地道战,嘿,地道战"的旋律响起来,王小丽嘴里的黄瓜都忘了嚼,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银幕,不单是她,还有人看到高潮部分拍起了大腿,差点把马扎掀翻。苏月月把带的瓜子分给她,她连瓜子从裤兜里掉出来都没察觉。电影散场时,月亮已经升得老高,人群往回走,路上全是讨论剧情的声音:“你说那地道真能藏那么多人?”
“我看那高传宝真厉害!”
月月她们走在后面,丽丽哼着电影里的歌,两人没走几步,前面的路就被三个后生给挡住了,王小丽显然认识这伙后生里面的其中一人,咻的一下就躲到苏月月的身后。
这场景,看吧。
“真可惜。“苏月月低头喃喃道,手里捏着个手电筒,这要是王砚礼来了,她就可以躲在那块砚台的后面,然后砚台把这些人全部打跑,多浪漫的机会啊。现在好了,别人躲她后面来了。
“这不是丽丽吗?电影好看不?天黑了,我们送你回家……啊!”苏月月突然打开手电筒,一束白光射到正说话的后生眼睛上,扎眼的光亮惊得他话都不利索了。
“你谁啊?眼睛看得明白吗?还送人回家。"苏月月道。王砚礼和苏玉山赶到的时候,看电影的地方已经三三两两打做了一团,苏月月和王小丽站在边上,两人手里还拿着一把瓜子,磕得一副看戏的模样。“月月!”
王砚礼喊了人一声,苏月月看到他,眼睛一亮,前一秒还抱臂看好戏的人,立马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没事没事。“王砚礼跑过去安抚人,把人从头到脚都细细看了看。王小丽看到苏玉山,本来拽着苏月月的衣角的手立马送开,朝苏玉山跑了过去,“玉山哥。”
“打架了?"王小丽点头又摇头,“是他们打架了,我们没打。”那三个人要送她们回家,月月姐不让,然后另外一伙后生出来了,说他们欺负女娃子,然后,然后,就打起来了。
不可能就这么打起来了,苏玉山对胜利村的人有一定的了解,之前王保华的事情让胜利村的支书对后生伢子耳提面命,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动手。苏玉山朝苏月月望去,他没有看王小丽,但王小丽莫名心虚了起来,因为是月月姐突然对着那伙人哭了起来,然后旁边的人看到了……就立马冲过来,就…打起来了。
两伙打架的人最终进行了调停,都是附近村里年轻气盛的后生,要不是他们堵着人小姑娘,把人气哭了,他们也不会和人打起来。没受伤本就不是什么大事,这几个后生都认识苏玉山,毕竟这家伙可出名的很,家里人时不时就要念叨让他们跟人学。学什么学,人家压根就不是扎地的泥脚汉子,有人熟络的和苏玉山打招呼,是开始拦住苏月月和王小丽的那名后生,“没想找事,真是想送丽丽回家,谁知道丽丽旁边那妹伢子刺我一眼睛的电筒光,还说哭就哭,她叫啥来着……不对,她人呢?”
周围哪还有苏月月和王砚礼的影子,早没影了。苏玉山”
“我和你说过一次不要缠着丽丽,你忘了?"苏玉山朝人说道:“刘方,不要有下次了,做这些事情并没有任何意义。”唤刘方的后生脸色一下僵了。
苏玉山带着王小丽回家,王小丽身体不好,即使出门的时候裹上了破袄子也开始有点迎风受凉,微微咳嗽,她紧了紧脖子上的围巾。苏玉山把身上的衣服披在她的身上。
王小丽傻乎乎的笑了,“玉山哥,你回来要呆多久,荔枝树好了你就走了?你不在的日子我都有好好学习,也有好好练字,一会你去我家我给你看看。苏玉山没说话。
王小丽拽住苏玉山的衣角,虽然村里人都说玉山哥不一样了,但她觉得明明就和以前一样,没什么不同,会在她冷的时候给她披衣裳,也会在她受欺负的时候教训刘方,刘方每次见她都笑眯眯的,还给她塞东西,但王小丽不敢要。“玉山哥,你在红川有没有再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