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心来,兴许……真是自己多想了?
来不及内耗,陆荣锦这屋子堪比茶馆,来来往往的没个空隙。这不,送走了她娘没过一会儿,草儿就兴冲冲的来了,在屋里欢欢喜喜同陆荣锦道:“事情成了,你那钱也不用借我,我今个已经被调去永宁小筑做酒扫丫头去了。院子里嬷嬷还和我交代,说姑太太过几日只怕就要来了,叫我们勤快些把院子收拾好,说不准一二日就有东西提前送来。”草儿直起腰,眉眼里满是得意,“你瞧瞧,我这时候掐的多好,要是再迟些,只怕就来不及了,你是没看见,我那屋子的人知晓我要调走后她们那些脸呐,我能配饭吃三大碗。”
“是是是,"陆荣锦应和着话,看样子确实是憋的很了,一口气说了两刻钟的话来,眼看那茶水都被喝得差不多了,陆荣锦终于坐不住,打断了话语问草道:“那院子是新的,除了你还有谁被分去?”一提起这个就来气,草儿鼓着脸哼哼:“除了我,剩余调配到那院子里的婆子和丫头,哪个不是你们府里根生根养的奴才。要不是我给赵妈妈那里送了礼,只怕我都进不去。”
“不是我说,"兴许是和陆荣锦混熟了,草儿禁不住抱怨,“先前我没认干娘,进了这府里,大家有差也就算了;如今我都已经认了干娘,怎么还是有好的叫你们先挑。你是不知道,为我私自换地方,我那干娘这两日对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要不是今日知晓我去了姑太太那,怕是连饭也不叫我吃。我怕你不知道这事,吃完就急赶着跑来向你说了,免得你派了人往那院子送钱去。万一被那群见钱眼开的人给扣住,她们还未必肯还你呢,哎呀,不说了,我还要往穗儿那里去。”
说着匆匆就要往外走,脸上带笑脚下带风,全然没了当初陆荣锦去六姑娘院子里见她的那样丧气,整个人精神的不得了。这样也好,陆荣锦拍了拍自己的宝贝箱柜,又省一笔钱,才刚她娘的二百文也没拿走,先前自己个还打算把钱往外处花,结果呢,不减反增的,这钱愣是花不出去。
园子里是没有秘密的,谁叫各处都吹着风呢。草儿的消息顶多只叫陆荣锦领先整个院子的人半天,到了晚间时分,大家吃饭那会,宋妈就已经和院子里的人议论起这件事了,她的重点放在别处,只祖神秘秘道:“听说这回姑太太带了好多箱柜呢,连东西带人的足有好几只船。“是吗,那可真是叫人吃惊。“红果只口里敷衍着,她才不关心什么姑太太姨太太的,与她这么个小丫头有什么干系。和她没有,可其余人倒是未必。
朱樱得知此事,便立刻叫住了丹荔,要她先把姑娘那些个首饰衣裳准备起来,“姑太太人一到,咱们府里的姑娘们想必都是要过去的,到时候得穿出门见客的衣裳,那些个璎珞项圈,金凤钗环都要一样的,可不能像家里这样各穿各的随意打扮。”
“姐姐放心,这我哪里不知,"丹荔笑道:“您就放心吧,都是熟门熟路的,哪一年过年过节的不都这样预备。”
她只回房与陆荣锦交代一番,又寻出几方干净手帕,趁着姑娘在书房里的空档才慢悠悠往房里头去,言语里还和陆荣锦道:“等明儿姑娘出去了,我带你瞧瞧那些首饰,那才是真值钱的货呢,随便一件就能顶你十来个箱子,叫你也开开眼。”
陆荣锦被丹荔这样说的都勾起了好奇心,她还真的没见过多少稀罕首饰呢,也不知姑娘戴的,和先前她爹偷偷拿的那个,谁更贵重一些。在屋里还没比较出来,突然间啪嗒一声,陆荣锦抬头就见丹荔游魂一样碰撞着走了进来。
苍白着一张脸,额头不知何时冒出的细汗也不顾擦,只紧紧扣住陆荣锦的手,露出个似哭似笑的脸来:“完了完了,咱们完了。”“东西丢了,姑娘的首饰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