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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方(1 / 2)

第58章求方

入春了,咸秋经一冬的滋养,身子慢慢恢复,气色肉眼可见红润了。石女并非不能治愈,之前英国公家夫人说,千金堂的老郎中善用疏通的法门,神乎其神,求子者多如牛毛。

前几日余元和何氏在家书中含怨哭诉,边陲酷寒,节衣缩食,日子艰难无比。咸秋若想留在京中长久做贵妇,必须得治愈石疾,诞下自己的孩子;或借腹妾室,孩子养在自己膝下。

何氏信中讲,苦菊在边陲病着,甜沁却还在谢家,便让甜沁生子。退一步讲,如果咸秋不放心甜沁,买个良家出身的美妾,总之弄个孩子。此事火烧眉毛,不宜一拖再拖。谢探微一旦腻了夫妻情深逢场作戏,会毫不留情驱逐她,届时余家真要一辈子留在边陲了。咸秋捏皱了家书。

弄个孩子,哪有那么容易。

从始至终担心子嗣的是她和余家,而不是谢探微。甜沁再受宠,仅仅偶尔得幸,每每饮避子汤;而今避子汤都免了,甜沁不知用什么法子迷惑了谢探微,后者竟主动避子。

如果是苦菊,定不会如甜沁闹这么多幺蛾子。咸秋沉沉闭眼,头痛得紧,悔不当初。

“夫人,该喝药了。"婢女端来热腾腾的汤药,打断了咸秋思绪。咸秋敛衣从榻上起身,一道柔润如铃的声音传来,“我服侍姐姐喝药吧。甜沁从屏风后绕过来,手里提着两包药,旋着两只酒涡,“去了药房一趟,正好将姐夫配的药给姐姐送来。”

咸秋换上笑脸:“甜儿何必辛苦。”

甜沁近来常到秋棠院,陪咸秋一呆数个时辰,姊妹融洽,欢声笑语,比之刚来谢家时的青涩褪去不少。

“这样献殷勤,是不是又有事求姐姐?”

咸秋掂着药包打量,包蕴笑意。

甜沁羞赧如凝露的山茶花,“姐姐莫打趣,将来出嫁还得倚靠姐姐为我做主。”

咸秋谈不上赞成谈不上反对,道:“你年岁尚小,在家多留几年。”甜沁点头,将汤药吹凉,仔细侍奉咸秋喝下,“千金堂里有妇科圣手,开馆授徒,姐姐真不去看看吗?”

咸秋张口喝药,叹息:“想看看,但毕竞是私事,抛头露面恐惹贵妇们耻笑,又怕千金堂没那么神奇,民间以讹传讹罢了。”甜沁道:“也是。有姐夫日日为姐姐配药,照料姐姐,哪里需要千金堂。”咸秋笑道:“傻丫头,你姐夫医术粗疏,配点养生药尚可,真治我那方面的病,恐心有余力不足。”

甜沁暗暗嘲笑,谢探微的医术若粗疏,世上恐无人敢说精通,他连情蛊都玩弄得炉火纯青。

再次印证,谢探微对咸秋有所保留,咸秋还被蒙在鼓里。“甜儿本想先替姐姐探路,若千金堂欺世盗名,不牢姐姐白跑一趟。”甜沁窥察着咸秋的反应,斟酌着说,“但姐夫嫌我胡闹,不同意,不让我出门。”

咸秋淡淡笑笑:“你姐夫是担心你,上次你去苏家天黑不归,他晚膳都没吃好。他既不叫你去,你便听话别去了,姐姐另找人探路就是。”“那好。”

甜沁假笑着答应。

看来咸秋为了不失去谢探微,始终与斯人保持一个阵营,不可能成为她的盟友。

这对貌合神离的夫妻互有矛盾,对外却一致,离间他们并非那么容易。甜沁恹恹从秋棠院走出,踏碎在春光里,不止咸秋的病难治,她的情蛊更无解。

她总不能束手待毙,一辈子活在屈辱和窒息的牢笼中,被勒住脖子。渺渺茫茫,淹没希望。

死气沉沉的谢府,天空也是灰暗的。

春草细如发,池中几枚零星洒落的青钱,蜻蜓点水,荡漾圈圈涟漪。夜,宁静又沉重,月亮依稀漫糊的光亮,朦胧了大地,耿耿烛光背壁影。帐内,旖旎缱绻,花香弥漫,衣裳和鞋袜凌乱杂陈,帘幕露出狭长的缝隙。一只雪白的柳臂挣扎从帐中伸出,露于濠蒙的月光之下,很快又被拖回去。拔步床时不时撼动,溢出难耐的低吟。事毕,甜沁隐忍地嘤唔着,额头仍然挂着亮晶晶的细汗,陷在被褥之间,脸埋在枕头上一呼一吸地喘,像条上岸濒死的鱼。“不要了,姐夫……

谢探微从她身上起来,叫水清洗,亦帮她洗了。他下巴懒洋洋搁在她肩头,弄得她一凛,痒痒的,闪电般的感触。“累了?”

他的唇在耳畔若即若离。

甜沁面无表情,“避子。”

“放心。”他食指弹了下她颊,极快慰地轻喟着。甜沁脱开他,自顾自清洗。谢探微穿戴着衣冠,道:“夜深了,走了。甜沁滴溜溜着憔悴一双眼,木然愣在盆边。他要她是一回事,留宿另一回事。

她提起精神,拖着松垮的寝衣,帮谢探微更衣,系腰带,抚平褶皱。谢探微猝捉其臂,笑了笑:“怎么,今夜心情这般好?”她什么时候侍奉过他更衣。

甜沁任他捉着,秋波自流,如泛着春颜的桃花瓣,“我应该做的。白日服侍姐姐喝药,夜里服侍姐夫就寝。寄人篱下,总不甘白吃白喝。”他捻了捻她唇上一点樱桃,轻柔到忽略不计,“什么寄人篱下,我不要你服侍,你躺着享受,别总一副生无可恋的死鱼模样就好。”甜沁双臂缠住他,如汲取养分的藤蔓,埋在他沉水香味的衣襟中,声音闷闷的撒娇:“我没怎么经历过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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