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卧房吧……”“你尔……”
谢长钰被噎得神情一哽。
他上下打量了沈钰楼一番,见他形单影只身形也不魁梧,且家世也一般,便想着恶狠狠地将人威胁一番让他少打沈知懿的主意。谢长钰刚摩拳擦掌打算开口,就听沈知懿在身后奇怪道:“你们两个在那里说什么呢?神神秘秘的。”沈钰楼意味深长地笑着瞥了谢长钰一眼,走下台阶,“没事,我在叫谢公子同我一起做饭呢,灶房烟味大,你先去旁边歇会儿,待会儿饭就做好了。”在这一点上谢长钰倒是同沈钰楼观点一致。他走过去将沈知懿拉到一旁,“对,灶房里油烟重,柴火也危险,你去一边玩去,饭好了我们叫你。”
失而复得的心情让他将沈知懿看得比眼珠子还重,只要人还有呼吸、鲜活地站在自己面前,他便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沈知懿其实对于这样的农家生活处处充满着好奇。只不过经过这么多天,她也算看明白了自己不是做饭那块儿料,唯恐再像上次一样险些将灶房烧了,她点点头,干脆笑道:“那好,你们做饭,我去给咱们收拾碗筷!”谢长钰和沈钰楼站在灶房窗口,看着少女欢快的背影,眼底都漫出一抹温情来。
“说起来,倒真多谢你,那日裴府别院,是你救的她吧?”沈钰楼不想将周大夫供出来,便无有无不有地含糊应了声,同谢长钰将这些时日的事情一一交代了:
“她此前患有心疾,不治之症。”
谢长钰拿汤勺搅拌粥的动作一顿,皱眉看向沈钰楼:“你说什么?”
沈钰楼料想谢长钰不知此事,便一五一十地说了,“将她从火场中救出来后,为了保她性命用了大剂量的药,她便失忆了,记忆停留在一年前沈家出事前。”
这一点谢长钰倒是看出来了,跟着点点头。沈钰楼又道:
“所以当下有两件事你要谨记,第一不要提起这一年的事情,她若要问起沈家或那两个丫鬟,你瞒着些。”
“嗯。”
沈钰楼:“第二点,还是需要尽快找到血竭。”谢长钰咬了咬后槽牙,那日在京郊梅林看到的那一幕他如今每每想起心脏还会尖锐得疼,就算不用眼前的男人提醒,他也会拼尽全力替她找到血竭。“至于裴淮瑾此人……”
沈钰楼的声音沉了下去,“倘若她永远想不起来,那便永远不要再提醒她记起这个人了。”
谢长钰没想到自己竞然在这件事情上,和这个男人达成了空前的一致。不过,他侧头上下扫了沈钰楼一眼,语气不善:“但是乔琢兄,有一点我也要提醒你,不管此前你对沈三是什么心思,我都劝你歇了这门心思,从前沈老在世时,可是有意将她嫁于我,所以我劝…”沈钰楼笑:
“有意将她嫁于你?我记得那不是三年前的事情了么?且沈三小姐后来还明确拒绝了?”
谢长钰:”
“总之你就记好,如今沈知懿是我谢长钰的未婚妻。”谢长钰就像那占山为王的土匪,将勺"咣"的往案上一搁,凶神恶煞地威胁。对于他虚张声势的威胁,沈钰楼看都懒得看他一眼,盛了菜,边往门口端,绕过他的时候边淡淡道:
“记得将稀饭盛出来,碗在你身后的柜子里,沈知懿那碗加半勺糖。”谢长钰:”
京城裴府。
裴淮瑾在书房整理自己去往梧州要带的书籍。楚鸿进来,脸色难看。
裴淮瑾翻了眼手中的书,头也不抬淡淡道:“还是让闻连烨将人带走了?”
“是,主子吩咐不能暴露闻小将军无诏进京一事,我们的人不敢轻易动手,只能……只能看着秦二姑娘被闻小将军带走。”昨日他们走后,到了晚上看守地牢的侍卫来报,说是裴老爷子亲自将秦茵带了出来,交到了等下府门口的闻小将军手中。当时一贯稳重的楚鸿都有些震惊了,不知秦茵何时同裴老爷子搭上的线。“主子一早就知道老爷子会救秦二姑娘?"楚鸿诧异。裴淮瑾嗯了声。
前两日他将事情调查了一遍,老爷子那个乔姐儿的事自然瞒不过他。他即将远赴梧州,倘若老爷子不救秦茵倒罢了,那地牢一般人都带不了几日,更何况秦茵。
当若是老爷子真将人救了,还不定将人救出来送去哪,不若将计就计让闻连烨将人带走。
楚鸿觑着裴淮瑾的神色,“闻小将军他们昨夜才启程,想必走得不远,可用属下将人追回来?”
裴淮瑾闻言沉思了片刻,淡淡道:
“不必,此刻去追,以连烨的性子必不会放人,只要药方控制在我们手中,她不会脱离掌控,留着性命将来让沈三亲自报仇。”………是。”
楚鸿应道,脸上神情一言难尽。
尽管那日亲眼目睹了沈姨娘的尸体,可主子就是打心底里不肯承认,甚至否认了他自己去过京郊梅林一事,就好像那日发生的事从他的记忆中被剔除了一样。
甚至还吩咐他们继续寻人。
而且主子这几日…比那日别院被烧时还要平静,平静得…异常。楚鸿看了眼裴淮瑾,还是忍不住提醒道:
“今晨,谢三公子带着……带着沈姨娘的尸体出了京城,瞧着是往永州方向去了。”
“那不是沈知懿。”
裴淮瑾扫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