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盯着火化尸体。因为林衍很早以前就跟他谈过自己的死法。他说:“就让火车的齿轮带着我的血走遍这片土地吧,让我在没有饥饿感和疲惫感时,听着火车的咣当声,走遍它的山川辽阔,看看它到底有多大,多壮美,那也是我一直以来的心愿。”
劳作可以忍,饥饿难捺,他的心结一直饿,死不了,却永远处于饥饿中。那让他觉得死亡是种解脱。
但现在不是了,赵凌成的第一站就是拘留所,他要劝林衍活下去。活到战争的阴影不再笼罩。
活到,有一天他能坐在火车上,走遍山河大川,亲眼看看它的样子。赵凌成也应该叫醒前妻,跟她讨论一下许大刚的问题了。许大刚今年23岁,其实也还是个小孩子,但从15岁起他就在当民兵了。足足八年,右.派们来的时候个个大包小包,带的宝贝可不少。他只要像许次刚一样心狠手辣,就能贪到足够多。但东西呢,他把它们藏哪了?
陈棉棉也不一定知道确切的地址,应该也还需要去找。毕竟如果她知道的话,早在回基地前,她就会把许大刚给举报掉。但她要怎么找,第一站要去见谁,赵凌成想跟讨论一下,他也好帮助,配合她。
不过看她睡得那么香沉,他就先不吵醒她。也是终于有时间了,他正式翻开了笔记本,要看看前妻的翻译稿。但也是在看到她的翻译稿后,赵凌成可算知道,严老总为什么会觉得激光翻译的不好,要叫狗光才显得够大气了。
那是因为,开始陈棉棉给他翻的不叫激光,叫鸡光!估计后来她又标了jj的拼音,才叫严老总把鸡和激俩个亲戚给联合起来。她确实翻译农药了,但也完全不是赵凌成想象中的,传统翻译。他惊呆了,因为锄草剂她翻译的是:X草,3pingai。杀虫剂,她也就两笔:X虫,2瓶gai(盖)杀大型毛发类软体动物的,她写的是:Xhaha,涂momo。意思也就是,那是杀瞎瞎用的,要涂在馍馍上。还有肥料,她分别写的是:√根,√叶,以及一些拼音和文字。总之就是只要上过扫盲班的人,都能看得懂该怎么操作,还能顺带学习识字儿。
而原本针对农药的翻译,都是老教授们搞的,全是化学名词和生僻字,用量也是以毫升论的。
但陈棉棉把它改成了瓶盖,而瓶盖有标准的,一瓶盖就是10m。赵凌成捧着笔记本,再看前妻,目瞪口呆。还真是深入浅出通俗易懂。
所以,她还真的是又红又专,人民群众的翻译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