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到底在气什么?气我住在你家不走?”听到这话席玉锦要委屈死了,泪珠滚滚再次落下。于是他那满腔的质问,彻底化作带着哭腔的解释:“我气的是你以前骗我!气你……气你忘了我,一直没有认出我…”他终于哽咽着,说出了两人多年前的那段渊源。闻喜听完,整个人都愣住了。
席玉锦说的事,她确实有印象。
那年她和闻泽吵架,那个混账故意刁难她,让她去车站接他,还威胁说不去就断了她的零花钱。她正恼着呢,半路上,还遇上个找闻泽的小傻子。那小傻子穿得洋气,脸也白白净净的,比她当时班里最有钱的同桌还白净,整个人就显得都很贵。一副对周遭环境嫌弃又茫然的样子,一看就不是本地人。
她本来懒得管闲事,可架不住那人死缠烂打。她烦不胜烦,就随便骗了他几句,把他带到了一家不用身份证的黑宾馆。不过她也没真的坑他,那家宾馆的老板娘和她认识,店里装了监控,她还特意多花了十块钱,给他开了间带报警器的房间,安全得很。后来闻泽问起这事,她也老老实实说了,结果被断了两个月的零花钱,她还觉得委屈呢。
席玉锦还在抽抽噎噎地辩解:“我没真想让人去勾引你,后来我都说算了…可简随星那个贱人不要脸,居然还借着我的名义,去、去勾搭你”“我那时候就喜欢你了,真的,你一定要相信我…”闻喜看着眼前哭得一塌糊涂、鼻尖通红的席玉锦,心里只剩一阵无言的叹服。
她是信席玉锦的话的,毕竞就他这脑子…唉!只是她也真的服气,就这点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至于记恨这么多年吗?早说出来,她说不定早就顺理成章地入赘席家,哪还会有这么多波折?你看现在,这事闹的,全乱套了。
不过说来也庆幸,庆幸席玉锦也不是什么纯粹的好玩意,如果他真的那么无辜,那她好像就变成一个坏蛋了。
闻喜不想做坏蛋,当然,也不想做好蛋。
她看着眼前哭得可怜巴巴的人,心思动了动。“你现在还喜欢我吗?”
话落,席玉锦哭着点头:“喜欢。”
既然还喜欢,这么看好像还挺包容的?既然这样,闻喜觉得,这个目标,好像也不是非换不可?
她轻轻叹了口气,主动伸手握住他冰凉的手,语气软了下来:“哎呀,别哭了。”
闻喜生了一张极漂亮的脸,眉眼弯弯的时候,让人忍不住放下所有防备。当年席玉锦会被她骗得身无分文,这张脸占了大半的功劳。席玉锦永远不会告诉她,当年他在宾馆等她的时候,脑子里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想着两人这样算不算缘分天定,想着以后要是恋爱了,异地恋该怎么办,甚至连孩子的名字都琢磨了好几个……
席玉锦的哭声停了,他红肿着眼睛,怔怔地看着闻喜,眸子里闪过一丝怯生生的亮光,眼泪还在大颗大颗地往下掉,像只可怜的小狗。闻喜摸了下他红肿发烫的眼尾,然后牵着他的手,走到小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抽了张纸巾,耐心地帮他擦眼泪:“好了,我知道了,别哭了。”席玉锦偷偷抬眼,看见闻喜脸上的温柔和无奈。她替他擦眼泪的动作很轻,哪怕他眼泪还在往下落,她也很耐心,没有半分嫌弃。他悄悄松了口气,心尖泛起一丝甜意,随即又涌上一阵天大的委屈,还有被偏爱的恃宠而骄。
席玉锦这人,向来是给点颜色就开染坊的。见闻喜对他态度缓和,他立马就忘了刚才的伤心,只觉得自己又成了她的心肝宝贝,谁也比不上他。那些个追着闻喜的,都是不要脸的贱人,都是她不小心犯下的错误,只有自己是她真正的心头好,尾巴又要翘到天上去了,志得意满了。
“你实在是太恶劣了,"他往闻喜怀里蹭了蹭,起初还有点不好意思,可一想到那些围着闻喜转,甚至连床都敢怕的贱人,又觉得自己这点举动根本不算仁么。干脆整个人都塞进了她怀里,边仰着脸,让她给自己擦眼泪,边小嘴叭叭不停歇地控诉起来,“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说要追我,却对我那么冷”他气鼓鼓地哼了一声,又往她怀里钻了钻:“你追我的时候,就不能再努力一点吗?你太恶劣了!”
“要是、要是你当初在努力一点,说不定我们现在早就在一起……他嘴上说着指责的话,双手却紧紧揽住了闻喜的腰。比起指责,更像是撒娇。
闻喜看穿了他的口是心非,低头,看着他湿漉漉的眼睛,似笑非笑:“我恶劣?我有你恶劣吗?”
“你、你……”
两人的距离骤然拉近,近得能闻到彼此身上的气息。席玉锦的呼吸一下子乱了,盯着闻喜那双含笑的眼睛,整颗心都鼓涨起来了。
可他又忍不住难过生气,闻喜是不是也和别人这样过?是不是也对别人这样笑过?
心里酸得厉害,却偏偏不肯先移开目光。不仅如此,他还大胆地伸出手,双手环住了闻喜的脖子,将两人的距离拉得更近。鼻尖几乎要碰到一起,目光不自觉地落在闻喜柔软的唇瓣上。席玉锦觉得喉咙发干,像是着了火。
他鬼使神差地,猛地凑上去,印上她的唇。动作生涩又莽撞,只会胡乱地舔舐。
闻喜愣了一瞬,转瞬就反客为主。
席玉锦不满地哼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