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肺的轻松,像是已经把刚才被堵在床上的窘迫,忘得一干二净了。可这才多久?距离上次,距离刚刚,又有多久?不聪明,不长记性,却偏偏有副不安分的骨头。“如果我今天没有回来,你要怎么收场?”冷不丁的一句话,像冰水浇在头上,闻喜浑身一僵,瞬间后悔自己刚才的多嘴。
席白钧的目光落在她脸上,语气淡得听不出情绪:“如果我在外地出差,或是在开一场脱不开身的会,你再次被堵在某个酒店的床上,需要我去救你,而我,赶不回来,你要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能怎么办?而且哪有那么背?闻喜有些破罐子破摔地想,大不了,就随便抓住一个冤大头,先脱身再说?她的头垂得很低,下巴抵着胸口,席白钧看不见她的表情,却也能猜到,那里面定然没有悔改的意思。
“照这么频繁的频率,我大概需要每周专门为你空出几天时间。”闻喜被这话刺得心头一恼,猛地抬头,反驳的话脱口而出:“哪有很频繁?″
那点理直气壮,在看到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时,直接烟消云散了。心,一点点凉了下去。
“哥哥,这是意外…“她的声音弱了下去,有些委屈。沉默在车厢里蔓延,几秒后,席白钧开口了,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阿喜,你有做错什么吗?”闻喜抿着唇,她不觉得自己有错。一切都不是她想要的,她也不想被人堵在床上的啊。可世事难料,万事万物是流动的,这被抓到纯属运气不好,又不是她故意造成这种情况的。
“哥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席白钧看着她微微转动的眼珠,眸色又暗了几分。她依旧没觉得自己错了。
空气中,忽然弥漫开一股淡淡的酒精味。
下一秒,闻喜跌进一个坚实的怀抱里。
“哥……
她惊呼一声,抬头望进一双狭长的凤眸,幽静如寒潭,深不见底。想说出口的话莫名哽在喉咙里,闻喜感到身上的被子再次被掀开,带着凉意的空气涌进来,激得她打了个寒颤。
她提着心,没敢说话没敢阻拦。很快,身上唯有的那件残破衬衫,被他随手扔到了一边。
席白钧拿出一张酒精湿巾,垂下眼,细细地擦拭起她身上的红痕。冰凉的湿巾擦过皮肤,有点冷。
闻喜咬着牙,强忍着没躲。
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上一次他也是这样,很快的。只不过,这次擦得更细,更彻底些而已。
闻喜攥紧了拳头,身上的肌肤渐渐浮上淡淡的粉意,像染上了胭脂。一时间,车厢里只剩下湿巾擦拭皮肤的细微声响,静得可怕。席白钧没说话,闻喜也不敢出声,只能僵硬地靠着他,感受着那微凉的触感,从脖颈,慢慢滑到锁骨,再往下,到小腹,再到……他的手,落在了她的大腿上。修长有力的手指,轻轻握住了腿根处的软肉。他的掌心有着一层薄茧,不算粗糙,可大腿的肌肤太过细腻敏感,被他这样碰着,闻喜忍不住微微颤栗,背脊瞬间绷紧,像拉满的弓弦。快了快了…她攥紧手心,等着他接下来的动作。可就在这时,席白钧的手突然停住了。
他的目光落下去,坦荡自然,没有丝毫回避,像是在看再寻常不过的东西。闻喜的脸一下烧了起来,血色一路漫到耳根,窘迫难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哥哥……够.…”
细若蚊呐的声音有些颤抖,她挣扎着想要从席白钧怀里撑起身。可后腰那只原本松松搭着的手臂,却在倏地收紧。
与此同时,他戴着腕表的那只手,覆了下去。闻喜甚至没察觉他是什么时候又捻了张酒精湿巾,冰凉的触感漫开,他慢条斯理的,一寸一寸,细细擦拭起来。
他没有说一句话,神情专注得像是在做一件无比重要的事,动作不轻不重。认真得就像、就像他平时工作的样子。眼下的情景,让闻喜有些眩晕。
淡淡的酒精味在鼻尖萦绕,顺着呼吸钻入四肢百骸。她咬着唇,将所有的声音咽下。
火热的掌心,带着凉意的湿巾反复摩挲,两种截然不同的触感交织着,在敏感的肌肤上掀起一阵又一阵细密的战栗。奇异的酥麻感,不可避免地从四肢百骸涌上来。该说什么?该说她今晚被吓得不轻,不仅没有被吓出毛病,还不小心有了反应吗?
不行、不行……
闻喜绷着背急切地按住了他的手,声音艰涩:“可以了哥哥、我…“要消毒。“席白钧打断她,面无表情的抬眼看她,目光冷冽如冰,闻喜按在他手上的力道,瞬间成了摆设。
下一秒,一切照旧。他继续擦拭起来,依旧是那慢条斯理的节奏,不轻不重的,却该死的精准。
而他手上的薄茧,此刻竞像是带着魔力,所过之处,让她浑身发软。闻喜蹙紧了眉,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不由自主地浸满了水雾,呼吸渐渐乱得不成样子。
席白钧垂眸盯着她蹙紧的眉眼,握着她大腿的手微微收紧。腿上的柔肉触感软得像团轻飘飘的云絮,稍一用力就要从指缝里溜走。下一秒,他又骤然停住。
“哥哥……“闻喜下意识地舔了舔干涩的唇,声音哑得厉害,尾音轻轻发颤,像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神色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