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用血,定住了那个女鬼。”
对上他热切的目光,林众选择把手往后藏了藏,睁着眼睛说瞎话。
“哪有,你肯定是看错了。”
然而面前的少年却忽然正色,后退一步,郑重其事地抱拳行礼。
“我知道,世外高人都有着自己的顾虑,但我是认真的。”
“请您收我为徒。”
“咳……”
林众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开什么玩笑?”
如果在路上随便见到一个人对鬼神感兴趣的人,就要收他为徒,恐怕现在观里已经住不开了吧?
少女晃了晃脑袋,有些乱糟糟的发尖随着动作晃动。
“我独来独往,不收徒。”
说完,林众就打算脚底抹油开溜,然而少年凉丝丝的声音也紧接着响起:
“师父,您应该也不想放任这位白小姐出事吧?”
林众脚步一顿,顾绛臣则死死盯着林众,似乎生怕她下一秒就会消失在自己的面前。
“要不是我,你现在都得住进精神病人的特殊病房了,连出来找她的机会都没有。再说了,没有我帮忙,你不会以为你下一次还能再进来这里吧。”
说着,他又指了指走廊尽头的监控摄像头。
“而且,这里有监控,如果刚才你做的事如果被其他人看到,应该真的会被当成精神病吧?”
林众最初对眼前的少年还挺有好感。
他天庭饱满,是大富大贵之相,身上还有一种令人安心的感觉。
但现在,林众忍不住磨了磨牙。
师父之前也没跟她说过,山下的人都这么狡猾啊!
“你在威胁我?”
“这叫互惠互利。”
顾绛臣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到林众面前。
“如果师父想好了,随时都可以联系我。”
少年的指骨修长,美人在骨不在皮,林众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才抬眼,少年眼中的情绪不断汹涌着,一时间,林众确实感觉到了他的渴望。
“顾,绛臣?”
她将名片上的名字念出来,目光又落在病房里奄奄一息的白欢欢魂魄上。
下山,本是为了还俗世的因果,林众完全可以当作什么都不知道。
但如果她真的放任他人肆意作祟,往后就更不可能问心无愧了。
林众幽怨看着顾绛臣,半晌还是妥协。
“我可以让你先跟着我,但我师门拜师的事,你就别想了。”
少女一板一眼。
不过顾绛臣也不在意,闻言眼睛倏地亮起。
“谢谢师父!”
“我说了……”林众打断他,幽怨道,“算了,明天帮我弄一张通行证。”
“这医院里面,有鬼。”
这世上确实有鬼魅精怪,但真正可怕的往往不是这些看得见的邪祟。
那些藏在暗处的算计、见不得光的歹念,比任何妖魔鬼怪都更让人毛骨悚然。
怕的是心里有鬼。
此刻,一间办公室内,灯光明亮。
男人猛地捂住胸口,指节泛白地攥紧了檀木盒。
寻常人看不到的地方,他手心蔓延出的血线突然齐齐断裂,蜿蜒出诡异的纹路。
“怎么可能?”
他抹去嘴角渗出的血丝,目光阴鸷,“居然有人能破我的锁魂术!”
窗外一道闪电劈过,照亮了他腕间缠绕的青铜铃铛,每个铃铛内部都刻着不同的生辰八字。
最旧的那个已经泛着乌黑的光泽,而最新的一枚明明应该泛着青铜的新绿色,此刻却有些黯淡。
“敢动我的东西……”
男人站起身,抽出纸巾细细擦拭着嘴角的血迹,随后嫌恶地丢进一旁的纸篓。
他虔诚地将檀木盒子打开,放在桌上拜了拜。
“愿您保佑,让我顺利拿到新的功德。”
话音落下的片刻,窗外大雨淋漓。
另一边,林众跟着顾绛臣来到了医院楼下。
刚打算往前迈出一步,就被暴雨打了个正着,连忙狼狈收脚,然而头发还是被打湿了一绺
“先等一会儿吧。”
顾绛臣看着身侧有些不太聪明的少女大师,如果不是因为亲眼见到了她动手的过程,恐怕是真无法相信。
他苦苦找寻了十多年的玄学中人,竟然会是这样的。
“我的司机已经在过来的路上了,不过,您刚才说医院中有鬼,是指有鬼魂吗?”
林众甩了甩脑袋,漫不经心道:“目前只能知道是有东西在作祟,不过究竟是人是鬼,还是得等抓到了才知道。”
那诡异的血线,林众之前也没有见到过。
但这件事是人为的可能更大。
因为林众察觉到白欢欢的功德被人给夺走了,鬼魂要功德无用,只有人才需要。
“等等,现在门诊下班了?你怎么还站在这里?”
“今天的号子已经看完了,什么病都要我看,那我不得忙死。”
顾绛臣示意她看向外墙上的照片墙,对应顾绛臣名字的照片上,少年一板一眼,医用口罩遮住了他大半张脸,只留下一双眼睛,衣服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