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第23章
玉鹤安目光冷冷地扫过,李絮打了个寒战,她若是再敢拦着,玉鹤安绝对不会让她好过。
他绝非玉昙那般好糊弄。
事已至此,她必须让季御商得手,她可太想看见玉昙落魄的样子了,明明瞧不上季御商,却不得不嫁给他。
李絮强忍着惧意,强挡在玉鹤安面前,手被无情地挥开了,玉鹤安回头冷道:“长明拦着她。”
玉鹤安快步穿过前院,地上散落了不少的宣纸,用墨笔勾画着,朱笔点了唇下痣,一点点晕染开来,像极了泣血。
他不由得想起一种鸟,在死前发出悲鸣,眼角流出血泪来。起初他还会捡起来瞧一瞧,越走到里面,他的脚步越快,脸色愈发难看,阴沉得能滴下水来,脚踩在散落的宣纸上,脚步越发的重了,恨不得直接踩碎季御商的脊骨。
他穿过前院,隐隐有女子反抗声,哭声。
“滚开,我阿兄会杀了你。”
声音还十分熟悉,听得他血液逆行。
是玉昙的声音。
他面色凛然,内心有一只狂躁的野兽,快要冲出牢笼,脚步快上几分,怒道:“长明你在外面守好,不能让任何人进来。”“是。”长明不明所以,但仍然是退出了前院,去季府大门处守着,将李絮拦在府门外。
玉鹤安身形快到残影,几十息的功夫来到小厅前。墙上挂满了避火图,各式各样污秽不堪。
画中女郎眼含春水,唇角上扬,唇下小痣红得耀眼,和郎君翻云覆雨。正中央书案旁,季御商匍匐在玉昙身上,手还诡异地伸在身下,身子将玉昙挡了大半,只露出一张绯红的脸。
发髻歪了,鬓发落了下来,眉头皱着,眼眶里含着热泪,见到他时,眼神先是一躲闪,然后再弱弱地唤着:“阿兄。”不用想都知道发生了什么,季御商胆大包天,居然敢对玉昙行这种事。玉鹤安全身血液上涌,内里是滔天的怒,这张君子皮再也藏不住他内里的癫狂。
他快克制不住杀人的冲动,他要将季御商千刀万别。“季御商,你在找死。”
他一把将季御商提溜起来,他面色诡异地惨白着,额间还冒着热汗。“玉鹤安,你听我解释,我没做什么…”季御商双脚悬空,混乱蹬着挣扎。玉鹤安怒极,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季御商我早就警告过你了……“啪一一"他将季御商举高,重重地摔在地上,季御商蜷缩在地,痛苦地发出闷哼声,还未得到片刻喘息,猛地一脚瑞到他的身上。咔嚓一声,肋骨断裂的声音,季御商被得滚了好几步,最后撞到了墙壁上,才停下。
玉昙撑起身子,害怕地往里缩了缩,小声唤了一声:“阿兄。”玉鹤安眼角猩红,闭眼深吸几次,才从暴怒中缓过神:“你有没有受伤。”“没有,阿兄。“玉昙连忙摇了摇头,一动作小袄和里衬又往下滑,衣袍散开了大半,露出白皙的脖颈,笔直的锁骨,雪腻的香肩,甚至还能窥见藕粉色小衣的一角。
冷风直往里灌,冷得她直哆嗦,玉鹤安的眼神也能杀死人。“别怕。"玉鹤安在她跟前蹲下,挡住了外间猛刮的寒风,面色冷得能结冰,双眸似寒潭般幽深,她还没看明白其间的情绪。手已经抚上她的肩头,顺势向下,掌心干燥又温暖。她被激得一个哆嗦,强忍着惧意,“阿兄。”玉鹤安冷道:“季御商有没有对你怎么样?”玉昙脑子发懵,蜷缩坐在原地,无助地抱着肩头,沉默了好一会,像是陷入了痛苦的回忆中。
“季御商扑了上来,将我压在地上,就这样胡乱扯我的衣服,意图对我做不轨之事。”
玉昙左手胡乱地扯小袄,原本就虚虚挂着肩头的小袄,更往下滑了,褪到手肘处,白皙的玉臂晃眼。
“别动,香杏,"玉鹤安强行按住她,将下滑里衬往上提了提,再是外面的小袄。
一件件将她的衣服穿好,轻柔地抚平小袄上褶皱。衣衫被季御商撕扯毁坏,再怎么穿都回不了原位,玉鹤安将大氅捡了回来,系带系好,拍了拍她的肩头安抚。
“没事了。”
明明说着宽慰的话,玉鹤安的面色却带霜雪,她害怕玉鹤安责骂,更怕玉鹤安知晓梧娘之事,面对身份暴露的恐惧,她克制不住地发抖。“阿兄,你是不是要骂我了。”
“我在,别怕了,不会骂你。“玉鹤安将她揽在怀里,轻轻拍了拍后背安抚,“季御商会死,今日的事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阿兄。“她靠在玉鹤安怀里抽噎了一会,冻僵的身子暖和起来,被熟悉的雪松香包围着,她安心不少。
地上丢着几个拔丝糖,边角上都沾了灰,脏了不能再吃了。玉鹤安出门是为她买拔丝糖,而她在想着如何骗他。她双眸紧闭,压根不敢看他。
“别怕了。"玉鹤安顺着她的脊背向下,安抚地揉了揉,再往下,环在了纤腰上。
“阿兄,我没事了……“玉昙小声解释着,玉鹤安的手环在她的腰间,抱得太紧了些,她有点喘不过气了。
玉鹤安柔声道:“为何独自来这?”
她怎么能告诉玉鹤安,她是来找梧娘的。
“阿兄,你松开一点,我手疼。“她慌忙岔开话题,她试图抬起右臂,但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