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的,非常不爱说话,过节也不开心,他就准备国庆节带她去新加坡玩。去之前他先跟女朋友商量。
当时秦歆和他一起回国。一听小姑娘的处境她就心疼,想起了自己独自在外一样孤孤单单的大女儿,所以说:就她自己一个人吗?那我把小译一起带去陪她玩吧?
董树清说:那太好了。
所以那年国庆节,他们第一次见面,十月一号,在机场。到了新加坡,他们玩得太好了,董揽伊跟叔叔说:小译他会给我做饭,他会做饭。
她好神奇,因为她……做的不好吃。
以前她接受自己是年纪小不会做,但是必须辛苦地学做饭,不好吃也得吃,她不能总是无时不刻呼叫保姆下厨,保姆并不乐意。但是秦译打破了她贫瘠单调的思维,他家里有疼爱他的外公外婆为他日常料理三餐,但他也会做饭,而且那会儿不到十岁的他,煮的面非常好吃。她大他一岁多,但是在大人不在家的时候,在明明有菲佣的家里,他会说:你饿吗,我给你做饭吃,姐姐。
那也是董树清第一次听见小侄女主动对一个人说话,在别人对她的友好中,她有了表达欲,忍不住表达一个人的好。后来董树清为她换了一个保姆,逢节假日,都会接她去新加坡玩。第二年董树清与秦歆结婚,董揽伊小学毕业。叔叔给她挑了个离家不算近的学校,那个学校是秦译第三年会去读初中的学校。
所以从第三年开始,初中、高中,她都不再是孤孤单单一个人了。放学她可以去秦家吃晚饭,外公外婆对她比家里的爷爷奶奶要好很多很多倍。
后来的每个节假日,寒假暑假,他们大都会一起赴新加坡,偶尔没有出国,她一整个假期都住在秦家。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在她当了六年“孤儿"之后,在秦家过上了。小时候他们每天疯玩,长大了些一起出国旅游,风景越看越远,有一天一起在这个北极圈看起了极光。
秦译把手从姐姐手心拿出来,揽上她的肩头。董揽伊靠到他身上,回头,笑起来。
“像两只抱团取暖的企鹅……小译,无论小时候,还是现在。”“没关系,暖就好。”
董揽伊眼眶酸涩弥漫……
她不知如何形容他们的人生,她好多好多年没见过父母了,这些年父母不知不觉成了董树清和秦歆,但是她的小译一年到头也很少见父母,亲生父亲更是几乎也没见过。
长大后她养成了一个要为自己筹谋的性格,她挑了远在天边的耶鲁大学,在明明舍不得离开的情况下,毅然地为自己的余生做选择;他也知道要为自己的人生喜好买单,在全部人都觉得他会选的专业里,他脱离既定而会安稳一生的圈子,忽然说他想读医学……董揽伊在极寒的雪地里忽然明白了他的选择,和她的固执一样,没什么区别的。
人这一辈子,很少有东西长达一生地陪伴左右,只有自己的选择。他们俩都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