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的,未必不是天庭率先一步取走的。龙族行看管之责,却得不到知情的资格,可谓是地位非常低微,保不准就要被倒打一耙。云皎未置可否,只是风轻云淡道:“龙族实在愚钝,到了这般境地,竞还想不明白?七情已然失踪,天庭便又有了降罪龙族的由头,尔等,不过弃子而已。”
龙女愕然。
“什么?!"一众龙族恰时也赶来,听闻云皎言,皆是满脸不可置信。此时,云皎的目光却越过众人,落在了姗姗来迟的北海龙王身上。此人的五官,若粗看,或许会因几分血脉渊源,而令人觉得与云皎相像。但细看却一点不像。
云皎的眼眸偏圆钝,眸色清澈,鼻尖小巧,唇瓣丰润的恰到好处,整张脸轮廓柔和,这也是为何她惯常看上去娇俏亲和的缘由。敖顺的相貌却全然是另一番感觉,眉骨高耸,棱角冷硬,尤其一双眼睛是狭长的形状,看上去十足冷然,更显薄情。她只看了一眼,轻嗤了声,并未说话。
龙角既已被取回,此龙毫无可利用之处。哪吒又低声,若无旁人和她说着:藕人去到北海,彼时敖顺并不在,而她的龙角被藏于海藏之下。敖顺赴宴来迟,起初夫妻俩还以为是对方有所察觉北海的动静,哪知不是,那他又去了何处呢?
深海之下,气息流转依旧清晰,何况云皎本是水族,嗅见顺着水流飘来的脂粉味,她看了那气味来源的敖顺一眼,见他颈上一点口脂痕迹,不免厌恶地邹了皱眉。
管他去了何处,总归不是去了天庭。
哪知那北海龙王见云皎看来,方才既已听了几个兄长口述云皎的厉害,他眼珠一转,摆出一副激动又痛心的模样,抢先开口:“好孩儿!我是你父王啊,这些年苦了你了,快快回父王身边.……”云皎却纹丝不动,只道:“你上前来,叫我好好看看你。”她的语气,像她才是他长辈。
北海龙王一怔,有些犹豫,旁的几个龙王却交换眼色,撺掇他上前,莫要错失了认亲的机会。或许,还能借此缓和与哪吒的关系。龙女似觉不妥,欲言又止。
云皎仍噙着淡笑,她就是不动,好整以暇等着对方上前。北海龙王最终往前迈了几步,云皎便哈哈大笑,骤然出手,灵力往他额角击去,冲破他真身,直接抓住他的"角”。“啊一一!"北海龙王猝不及防,剧痛钻心,霎时惨叫出声。云皎就不放手,仍语气平平:“昔年,就是你这老东西拔了我的龙角?”北海龙王连连嘶声,却死不认账,“非、非是我,冤枉!是手下擅作主张…云皎冷嗤:“主谋也好,纵容也罢,你是龙王,手下办事不利,你罪加一等。”
北海龙王:?
没推脱责任,他仍想找补,苦苦哀求:“是、是,说的没错,是为父亦有错!你莫气,你若愿意,我即刻封你为北海公主!”云皎哂笑。
这一刻,她忽地不想说什么,只想做点什么。可脑子里仿佛又有一句清晰的话在浮现,回荡一一她,已经死了。
连名姓都没有的混血小龙,她早已死在了三百年前,分明渴望着想要逃脱,最后,血却染红了泥沼。
云皎毫无犹豫,猛然使力,要将手中的龙角拔下。哪吒在一旁淡淡指导:“夫人,按住他肋下三寸逆鳞,省些力。”她当然听从,一边还道:“好好好,好夫君。”言罢,化灵力为刃,就对着敖顺肋骨捅下。“云皎,云皎,你个逆女!啊一-!”
鲜血喷薄,龙角被拔起,云皎将那角在手中掂了掂,嗤之以鼻:“好丑的角。”
鲜血淋漓的北海龙王瘫软在地,哀嚎不止。“行了,别嚎了。”云皎见他狼狈,反倒开心,居高临下睨着他,笑盈盈道,“一点疼痛就嚎成这般,哪有半分配做人父的模样?我不拔了一-你平身吧。“毕竟要是两只都没了,就像是你老掉角,秃了。“她又轻飘飘说着,“但一只没了,就都晓得你是被拔去了角。”
北海龙王又痛又怒,张口欲骂,偏偏云皎又道:“再敢多嘴,北海龙王换我来当。”
“你一一”
“怎得,不是认祖归宗么?什么公主,我不稀罕,我来当龙王,又有何不可。”
荒谬,荒唐!
几个龙王知晓那幻境危险,本有趁人之危的念头,没成想云皎这么快破阵,且是个这般六亲不认的,那哪吒更是在旁火上添油,一时心中惊怒,却皆是喏喏不做声。
这夫妻二人,皆是凶残。
敖顺见众人毫无相助之意,顿时急火攻心,反手举报:“昔年是敖广说你污了龙族血脉,口口声声说你是′野种,派人暗中擒拿你,与我何干?只打我一个又算什么?”
敖广脸色骤变,“胡说!是你求我肃清门楣一”云皎嫣然一笑,只道:“无妨。”
“有一个算一个,都跑不脱。"见那两条蠢龙松口气的模样,她不紧不慢继续道。
言罢,云皎看向哪吒。
其意明显无比一一
先前拦他,是因心觉这趟目的在于她,他若出手,未免落人口实。但幻境中走了一遭……
她觉得,既是夫妻,患难与共,仇敌也与共。云皎面向一众龙族,冷眼讥道:“还不是你们没看好他的七情,实在太蠢!他是无情之人,嘎嘎乱杀,也是情理之中。”龙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