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第四十四章
荆窈也没想到她担忧过的场景来的竞然是这么的突然,但好在他并没有狂性大发,仍然是很克制内敛的。
但她还是高估了自己,早晨起来后她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最后还是选择了躺着。
她翻了个身,一想到腹中的孩子就总觉得尴尬的很,完了,孩子还未出生就知道他父亲是个下流的人了。
这会不会对孩子不是很好。
荆窈最近酷爱胡思乱想,有时越想越离谱,回想起来自己都发笑。昨日贺安廷重新安排了事务,今日果然观澜院忙碌了起来,庆梧忙前忙后荆窈也不好光躺在床上犯懒。
她便与云巧坐在庆梧身边瞧着学习。
“庆梧,你如此能干,都可以做府上的管事了。"此言不准确,他比管事权利大多了。
庆梧嘿嘿笑了笑:“夫人谬赞,我只是传达主子的意思,这些事啊主子已然提前熟悉,作为属下,自然也得对得起俸禄。”而后庆梧便受贺安廷的命令去了珍月居向县主索要对牌钥匙。“什么?“县主砰的一下把燕窝放在紫檀桌上,落了几滴出来。元嬷嬷战战兢兢:“庆梧就在外面候着,老奴今儿个去后院巡视时发觉都没人在,拉住家丁问了才知中馈一事大爷接管了去,从今日起所以婆子听他安排。”
县主差点气死,她面带冷色愠怒,呵呵冷笑:“看看我这好儿子,看看我养的好儿子。”
“县主,那对牌钥匙……“元嬷嬷犹豫问。县主继续端起碗:"把他打发走,今晚我亲自与贺安廷说。”“是。“元嬷嬷领了命便退了出去,庆梧没拿到钥匙也不急,淡淡颔首后离开了。
当天贺安廷下值后刚刚踏进正厅,便见五六日未见的母亲冷冷坐在了上首,眉宇间全无病气。
他微微诧异,没想到一日都不到他母亲就沉不住气了,他平静颔首:“母亲,您身子可好了?”
县主觉得他在阴阳怪气:“如今你都快不认我这个母亲了,还管我的死活做甚。”
“母亲何出此言?“他没什么意外道。
“你把中馈从我手上拢过去不就是想摘了我的权给你那妻子吗?你倒是会做儿子,娶了媳妇忘了娘,瞧瞧满汴京城有你这般忤逆不孝的吗?”县主也是气急了,口不择言了起来。
贺安廷顿时沉了脸:“母亲,这般大罪儿子可担不起,是您要甩了这中馈,连着五六日不管事,儿子替你分担何错之有,而且,这中馈谁说要给窈窈了?”
县主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但自己面上不管事也是想逼得他低头,给自己个台阶,好叫自己堂堂正正管教儿媳,谁知道他来了这么一出。她一时气噎,贺安廷继续道:“不就是中馈么,儿子亲自管。”此言一出,县主和元嬷嬷不可置信。
“你说什么?你管中馈?我看你是疯了罢,哪有爷们儿管中馈的,你真是不怕别人笑话。”
县主以为他是为了与自己对着干一时胡谄的。“太傅、兵部尚书、老恒国公,皆是如此。”他所说的这些人并不是胡谄,是确有其事,县主听了更生气了:“那旁人不管的更多,你怎的偏偏要学他们?是不是荆氏撺掇你了?”“与窈窈无关,她性子怯懦迟钝,不适合管家,儿子体谅母亲担子重,亲自分担罢了。”
“况且,内惟外廷之事都一样,不分贵贱高低,我管得了文渊阁自也管的了内惟,内外相互扶持,母亲,我是在体谅你。”“自然,母亲也不必担忧儿子受不受的住,儿子有的是力气和手段。“他扬唇颔首。
县主无语凝噎,一时后悔的要命。
她无力的很:“你就不怕同僚们笑话你?”“母亲,他们不敢。”
他现在有些明白官家那力排众议也要立那勾栏女子为后的心思了,人还是要活在当下,那些名垂千古、万人赞扬的好名声注定是以别的东西来换。而他不想换。
县主争不过他,若是不给对牌钥匙又显得自己说出来的话反悔,会脸上无光。
咬牙之下只得交出了对牌钥匙。
贺安廷又说了几句恭维的话便拿着钥匙离开了,徒留县主心头窝火。凌云伯府,叶云峥来到花园处,凉亭内坐着一道身影,凌云伯见他来,拍了拍他的肩叫他坐:“唤你过来是要告诉你,世子重新授封已经下来了,云峥,你别怪我们,此事,我们也做不得住。”
叶云峥心无波澜:“没关系,本就是我做错了事,世子身份我担得羞愧,珩哥儿上进,比我更适合做世子。”
凌云伯见他还算明白松了口气:“我届时也会为你在官家面前说说话,外放之地尽量离汴京近些。”
叶云峥扯了扯嘴,贺大人手眼通天,悄无声息弄死他也不是什么难事。“过两日齐家国公爷寿辰,你们夫妇随我和珩哥儿一起去罢,总不能叫外人嚼了舌根,看了笑话。”
叶云峥只觉疲累:“好。”
荆窈捧着一张请帖犹犹豫豫,而后啪嗒啪嗒地走到了贺安廷面前:“夫君,这个我要去吗?”
贺安廷左手文书右手账目一心二用,末了还分出个眼神扫妻子手中的请帖:“恒国公府?就是上次在济阳府边镇子上时与我一起救你的公子,他虽只比我小几岁,但差了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