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晋王罚了不亏,手被烫伤也不亏,被徐夫人打一巴掌更不亏,本该七八年攒的钱,一年就攒到了。
要是按照这样的速度下去,她两三年就可以赎身了。银钱留着赎身,首饰等出府后再变卖,可以维持生活。
若窈算盘打的噼里啪啦响,可转念一想,赎身这事,还有些不确定的事挡着。
太妃说了让她们三个做松雪院的大丫鬟,每个月给一两银子的月钱,谁要能做上通房,月钱翻倍。
做通房能赚得更多,可要和晋王扯上干系,赎身就不可能了。
这么下去,再有两年她就可以赎身,可这一切的前提,是她不能做通房。
照如今的情形看,晋王厌恶她,肯定不会相中她,吟香容色美艳又主动,晋王应该会更喜欢吟香。
可……她心里拿不准,总有些不放心。
这些日子瞧着,晋王好像没有那么厌恶她了?
每次看着晋王那双眼,她就心慌,有种他会扑上来咬死她的感觉。
她隐隐约约害怕,觉得晋王的心思她拿不准,就怕有个万一……
直到年初三这日,晋王喝醉了回来,若窈心里的担忧更加确切了。
初三夜里,望月厅设宴迎接二爷魏宁归来,宴饮至深夜才止。
小厮喊她们去照顾,颂春睡得香没醒,吟香拉着若窈匆忙出门。
明月高悬,银霜撒了一地,院中灯火通明比不上月光清浅。
若窈和吟香跑到前院,见一名身着青衫长相清俊的男子扶着晋王走进正屋。
想来这位没见过的就是二爷魏宁了。
吟香:“我去正屋伺候王爷洗漱,若窈,你去煮一碗醒酒汤送来吧。”
若窈:“好。”
两人分头干活,过了一刻钟,若窈端着托盘往正屋走,她在门外听见两个男人的说话声,估摸屋里有人就径直进去了。
一进屋,若窈寻着人望去,看晋王在暖阁的书案旁和二爷谈笑,不像喝醉的样子。
她想了想,没过去打搅,将醒酒汤放在暖炕的小桌上,往外走时屈膝行了一礼,低声道:“禀王爷,醒酒汤放在桌上了,奴婢退下了。”
“等等。”
魏珏边喝茶边说:“端过来。”
若窈将醒酒汤端到书案这里,放在晋王手边。
她放下就要告退,结果晋王又让她研墨。
若窈在书案侧边跪下,垂眼研墨,谁也不看。
“大哥,先喝醒酒汤再写吧,你可别给我写错字了,大印多盖几个,不然人家不信我是晋王府出来的。”魏宁笑道。
魏珏轻笑一声,提笔落字,“几杯而已,没醉。”
魏宁笑他:“喝醉的人都说自己没醉,我其他的比不上你,唯独酒量比你好,你可喝不过我,没两杯就醉了。”
“胡说,我没醉。”魏珏嘴硬,慢吞吞写信。
等着亲哥写字的功夫,魏宁看了几眼研墨的婢女,思量着说:“这位姑娘好生眼熟,像是在哪见过。”
若窈瞄了眼魏宁,不敢多看,垂眸回:“奴婢从未见过二爷。”
魏宁盯着她看,嘀咕道:“可我真觉得眼熟,你是哪里人,或许我真见过呢,我这些年去过许多地方,说不准就有你的家乡。”
他从十四岁起就外出游学,走过大燕许多有名都城,至今已经五年了。
若窈:“奴婢家在云州。”
魏宁:“云州啊,那我还真没去过,你去过其他地方吗,京都洛城之类的?”
若窈沉默,小心翼翼抬眼看了下晋王。
四目相对,她清晰看见他眼中渐渐凝起的冷意。
若窈不敢多说,只摇摇头。
魏宁却不肯住口,继续和若窈说话,让她不得不回了几句。
直到亲哥写完证明他身份的信件,魏宁才打住,拿了信道谢,还想着说些什么,却见亲哥升起几分倦怠之色。
魏宁以为亲哥累了,立马告辞离开。
人一走,屋中安静下来,两人相对,甚至可以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若窈推了推醒酒汤,提醒道:“王爷,醒酒汤要凉了。”
魏珏随手扔了狼毫,抬手扯了扯领口,“好本事,你怎么做到的?”
若窈抬眸看他,不解其意。
魏珏勾勾唇,扬扬下巴审视着她,脸上露出居高临下,带有几分轻蔑的笑。
“怎么他们看你都眼熟。”
“奴婢不知。”
若窈抿紧唇,仔细看着他的表情。
魏珏些微眯起眼,放声笑了出来,扶着书案摇摇晃晃站起来。
若窈不敢扶他,看他要走出来,后退让路。
却不想,她后退这两步不知怎么的惹怒了他。
魏珏放下手,沉沉看她。
主子喝醉了摇摇晃晃起身,她不来扶着,反而躲瘟神似得后退?
哪家通房婢子像她这样伺候人的?
魏珏往床榻那边走,心里忍着怒没说什么。
“洗漱,备水。”他沉声说。
若窈到门边往外喊了一声,让门外小厮备水。
没一会小厮端着几个水盆去了浴房,若窈站在原地打转,不知道她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