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仓现在已经完全不把治安官放在眼里了!一群草包……该死的,所有事都一团糟……罗莎莉亚她到底想做什么!”“滚出去!我在和维安神父谈正事,你立刻给我滚出去!”华蔻没搭理他,看向坐在长桌后的神父。
那居然是一个年龄不大的青年,身着略显陈旧的黑色长袍,衣领高耸,肩部和背后披着白色短斗篷,灰色长发束在肩膀一边。他长着一张典型的欧洲面孔,眉骨高耸,鼻梁挺直,浅灰色的瞳孔半掩在深邃眼窝中。
欧洲人长相本身就偏“老成",青春期极短,他看起来恰好介于成熟的分界线之间。
他有多大?十八岁?
看了几秒,华蔻回过味儿来。
青年的气质其实很“神父”,他眉宇间透出的疲惫和淡漠和年龄不相称,但完全符合华蔻对这一职业的刻板印象。
就当他娃娃脸吧,不重要,反正只是个带路的。华蔻进到房间,关上门,摸上口袋里的肋骨,顺手收到衣袖中。见她完全忽视了自己,文员更加气急败坏,从内袋掏出一把短铳,拉开保险栓对准华蔻,手指搭在扳机上,二话不说就要扣下。上个拿铳指着她的还是督警,不过督警已经死了。华蔻跟一言不合就动手的人没什么好说的,快速判断敌我距离,瞳孔微转,最后定格在文员持铳的手上。
下一刻,肋骨无声滑落指间,手腕轻旋,骨刃破空掠出,直取他手腕。可意外在这一瞬突然降临。
肋骨还未至,文员的背脊猛地一颤,瞳孔放大,脚下发软,身体向前扑去。原本瞄准手腕的肋骨依旧按照原定轨道疾驰,带着钝响一一华蔻眼睁睁看着肋骨"噗嗤"一声,钉入他眉心。接下来的所有事都发生在同一瞬间:
一枚大口径铜弹击穿了房间左侧墙壁,文员脖颈化为一滩血雾,巨大动能让他整个身形向右偏移几寸。
坐在长椅后的神父不知何时起身,手里早早抡起足有一人高的法杖,用力向下挥去。
法杖顶端镶嵌的不知名金属恰好砸在空中随重力下落的头颅上。只听骨裂声脆响如折纸,红和白溅上长桌脚。华蔻身后的门被暴力破开,一面圆盾被掷出,横列着高速转动,划破空气后砸入了文员小腹。
只一秒,房间寂静无声。
华蔻看到了地上红白相间的头颅残骸,文员的尸体的主干部分则被圆盾横腰钉死在长桌。
无头尸体像青蛙那样抽搐了几下,伴随着大滩血液淌出,彻底不动了。事发突然,华蔻有些懵。
等等,什么情况……?
神父神色淡然,重新立稳法杖,理了理略微凌乱的长发。“卡顿先生,您也来了。"他说。
华蔻缓缓转头,看到卡顿站在门口。
卡顿掷出了圆盾,手提一把长剑,整个人像刚从血池里浸泡出来。看他的模样,这位莲花骑士可能是直接把下面骑警杀穿了才找上楼。华蔻木然:“我说我要捅他手腕,你信吗,卡顿?”卡顿满脸血色走进房间:“信,我原本瞄准的是小腿。”神父也插话:“我只是想砸他的脚后跟,让他失去行动能力。”“你们……“华蔻更茫然了,她动手是因为文员想对自己开枪,这俩又是在干嘛呢?
“………那枚铜弹又是谁干的?“她问。
“看来弗朗科的准度还是不够,明明让他瞄准腰侧,却把人脖子打断了。”卡顿身后传来一阵叹息。
门外又走进来一人,黑色正装三件套,金发蓝眼的女士向华蔻行了脱帽礼:“您好,蔻蔻女士,请先容我自我介绍一一我是罗莎莉亚,零仓的话事人。”华蔻:“?”
紧接着,一个手持短铳的男孩滋哇乱叫,从罗莎莉亚身后冲了进来。华蔻没听清那些鬼叫,但认出了人:“阿纳森…?””这小子怎么也来凑热闹?
“您……
阿纳森在原地顿住,瞳孔狂颤,仿佛看到了从地狱爬回来的魔鬼。但下一秒,他两步扑向魔鬼。
魔鬼一个侧身避开,阿纳森左脚踩右脚,原地翻转九十度,又绕了回来,还一边绕一边痛哭。
“我以为您被治安官害死了呜呜呜哇啊啊啊啊一-!”阿纳森werwer乱叫,口齿不清,华蔻始终没听明白,只按着他头不让他凑近,照例进行口头安抚:
“阿纳森,你敢悄悄把眼泪鼻涕抹我身上试试?”阿纳森立马规矩了,在一边站直,眼神止不住往地上的尸体上瞥。罗莎莉亚也注视着那具尸体,虽然嘴角上扬着,眼神却冷如坚冰。看了一会儿后,她捂住额头,低低笑了起来。“夜莺,你还是……
这间办公室面积算大,除去靠窗的长桌外,另一侧的书架边还有秘书间。秘书间的门悄无声息开了,面无表情的夜莺从里面走了出来,默默看着地上的无头男尸。
罗莎莉亚:“你下了毒。”
“对。"夜莺将一个空了的小玻璃瓶放在桌面,接着是一把锋利的匕首,“我下了毒,毒素发作麻痹了治安官的神经。他应该死得小心点,你们动手太粗糙了。”
华蔻逐渐回过味儿来。
一一卧槽,文员就是治安官。
几个人足足沉默了数十秒。
华蔻不知道他们在沉默什么,但她的沉默有理有据。她是冲着宰了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