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长颈鹿低下头,用湿漉漉的大眼睛茫然地回望他。
林颂突然想起一个笑话:“长颈鹿嫁给了猴子,你猜怎么着?”“长颈鹿嫁给了猴子?"韩相皱着眉头重复了一遍。林颂不管他的疑惑,继续说:“一年后,长颈鹿提出了离婚,说′我再也不要过这种上蹿下跳的日子了',猴子大怒,说′离就离,没见过亲个嘴还得爬树的。”
她说着说着把自个儿逗乐了。
韩相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他看了眼左右:“公共场合还是要注意一下。”林颂:“?”
注意什么?
不能讲笑话?
韩相:“亲嘴这种话,在外面,还是要……收敛一点。”林颂:“。”
林颂白了他一眼,韩相清了清嗓子:“私下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林颂……”
两人逛了一圈,有点累了,找了个长椅坐下。韩相站起身:“你坐着,我去买点水。”他很快回来了,手里拿着两瓶汽水。冰凉的汽水带着强烈的甜味和气泡滑过喉咙,驱散了午后的燥热。林颂小口小口地喝着,一副惬意的样子。
下午两人去了游乐园。游乐园在公园里面。公园里人不少,树荫下下棋打牌的老人,带着孩子玩耍的年轻父母,偷偷摸摸谈恋爱的小青年。游乐园在角落里,入口处有个小售票亭。
韩相去买票,林颂好奇地扒着栅栏往里看。园子里传来欢快的电子音乐声,虽然喇叭质量一般,有点刺啦杂音,但气氛瞬间就热闹起来。最显眼的是一个漆成鲜艳色彩、缓缓上下起伏的旋转木马。圆顶装饰着彩灯,一匹匹颜色各异的木马随着音乐转动。林颂没想到真有旋转木马。
韩相拿着两张票回来,眼神里带着一丝新奇。一进去,两人直奔旋转木马。排队上去。音乐响起,木马开始缓缓转动并上下起伏。林颂选了一匹白色的马,她一只手扶着柱子,朝韩相挥手。韩相看着那些对他来说明显低矮的木马,选了一个做成华丽车厢样式的座位坐了进去。车厢空间对他高大的身材来说有些逼仄,他只能微微蜷着腿,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盖上。
从旋转木马上下来,林颂意犹未尽,指着滑梯,童心大起:“玩那个滑梯,看谁滑得快。”
那滑梯很简陋,但林颂很兴奋,爬上去坐在滑梯口,“啊”地叫着滑了下去。轮到韩相,有些不好意思,他都这么大的人了。林颂知道怎么治他:“来都来了,而且还买了票。”
韩相一听花了钱,立马不犹豫滑了下去,一双长腿都有些无处安放地翘了起来。林颂看到他这副略带狼狈的样子,哈哈笑道:“韩相,你滑得也太不好看了。”
韩相站稳身体,看着眼前笑靥如花的林颂,露出了带着点傻气的笑容。他们是晚上的火车,次日早晨到京市。
傍晚时分,他们提着行李来到火车站。站台上人潮汹涌,两人依旧艰难地挤上车。找到座位,放好行李,坐下后,两人都松了口气。火车眶当唯当地启动,窗外的景色换成了无边的田野。“老林,你瞧瞧我这身衣服,接站穿这个,不失礼吧?"周美娟转过身,展示着身上那件新做的绛紫色的确良衬衫。
林建国坐在沙发上看报,对她主动接站有些诧异。“颂颂几年没回来了,还带着对象第一次上门,我这当妈的要是连站都不去接,像什么话?"周美娟走到林建国身边,“咱们亲自去接,显得多隆重,多给颂颂面子?也让她那个对象看看,咱们家是讲究礼数的人家,他以后也得高看颂颂一眼,对不对?”
林建国嗯了声,算是回应。
“对了,老林,我出去一趟,跟隔壁张婶李姨她们说一声,颂颂明天就到了。”
林建国下意识皱了皱眉:“跟她们说做什么?”周美娟嗔怪地看了他一眼:“都是街坊邻居,颂颂这回来了,咱们当长辈的能不吱一声?不然别人该说咱们不重视颂颂了。再说,颂颂难得回来,让大家看看,关心关心,不是挺好?”
“行吧行吧,你去吧。“林建国挥挥手。
周美娟心情愉悦地出了门。她先是敲开了隔壁张婶的门:“张姐,忙着呢?跟你说个事儿,我们家颂颂,明早就回来了,从淮南那边山区回来,参加小薇的婚礼。“她脸上堆满了笑,声音拔高了几分,确保楼道里都能听见。“哎哟,真的啊,那可太好了。颂颂这一走好几年没见了吧。"张婶问道,″她那对象……也一起来?”
“来,一起来。"周美娟笑得见牙不见眼。接着她去楼下,挨家挨户透露了这个消息。“是啊,明早就到,坐火车回来,挺累的。”“…颂颂对象也来了,叫韩相,在小河村……对,就是农村。”“孩子愿意,我们当父母的也不好说什么,只要他对她好就行。”“哎,跟小薇那对象是没法比,明轩那孩子,你又不是没见过,一表人才,又在市教育局……
等到她一圈转完回家,街坊邻居都知道林家那个下三线的大女儿带着她的农民对象回来了,明早就到。
“啧啧,林家长女,当年多心高气傲的一个姑娘,可惜了。”“听说找的那个对象,就是当地农民?唉,真是造化弄人。”“参加妹妹婚礼,这对比……心里指不定多难受呢。”周美娟心满意足地回到家,看着沙发上眉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