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梨瞧吴菊娣的情绪越来越激烈,缓声:“情况是严重,可我也没说不能治呀。”
吴菊娣猛的松气,却好像听见什么般,猛地抬头颤抖说:“江医生,你……你真能治?”
“能治。"江梨瞧着椅上躺着的女孩神色好转,原本因为疼痛冒出的大汗已经渐渐收敛,苍白的口唇也渐渐恢复眼色。女孩缓缓睁开眼,抓住吴菊娣的胳膊,弱弱喊了声:"妈…”“诶,诶。"吴菊娣用袖子抹干眼泪,反去抓女孩的手,“秀燕,还疼吗?哪还不舒服,你和妈说。”
卢秀燕虚弱的笑笑:“妈,我好多了,江医生好厉害,以前看的那些医生没一回能赶上江医生。”
卢秀燕也不知道自己究竞怎么了,她同学不是没有痛的,可没有一个人像她这么痛。
黑漆漆的中药喝了一碗又一碗,都只能帮助她缓解一点点疼痛。说来神奇,这回江医生扎了针,她的疼痛竞然消了大半。吴菊娣喜极而泣,看天神一般去看江梨:“江医生,我家阿妹真能治好?”“情况复杂了些,别人我不敢说,但是我一定能治好。"江梨没椅子,弯着腰拿笔写病案,抬起眸弯了弯安抚秀艳,“别害怕,以后都不会疼了。”卢秀燕这种情况确实很少,如果在现代有仪器辅助,西医就会得出一个检查结果一一“子宫内膜异位症。”
严重的患者每次来月事都需要强效的止痛药,有时候连止痛药也不管用,更严重的直接会不孕不育。
卢秀燕情况就是这种。
这个年头止痛药还未被普及,秀燕痛了四年,每回都是生生忍过来,可想而知她有多生不如死。
写完病案,又写完药方,江梨把药方撕下来,教给吴菊娣:“你把单子带到药房去抓药。”
吴菊娣接过药方看,上边的字娟秀清晰,越看越让觉得舒心,大约是女儿状态是前所未有的好,也难得露出笑容:“江医生,你字写的可真好看。”说完,吴菊娣就将秀燕的衣裳往下扯了扯,生怕着凉。“等等。"江梨想起个事,“你回家有多远?”“我家住在南边,坐车回去得个把钟。”
时间太长,加上熬煮药需要时间,卢秀燕怕是路上又得发作疼起来。想了想,江梨说:“你告诉药房,抓六副熬一副,你让秀燕先喝上一回药,带瓶了吗?还剩一回装回去,吃过晚饭再喝。”吴菊娣连忙举起挎着的铁皮水壶,眉间都是喜色:“带了带了,我这就去和药房的人说。”
等中药熬完,让卢秀燕喝下,又过了一段时间。江梨才把银针全部拔下扶着人起来:“还痛不痛?”卢秀燕站起来走了两步,往常拧着疼好像不断被人捶拳打的小腹,竟然一点疼意都没有,甚至还传来阵阵暖意。
吴菊娣也紧张的问:“秀燕,你觉得怎么样?”“不疼了,一点也不疼!“秀燕甚至原地蹦跳了两下,“妈,真不痛!自从来了月事,我还从没这么轻松过!”
神医!
这简直就是神医!
吴菊娣也高兴,猛地一拍大腿:“江医生实在太厉害了!你说说我们土郎中找了多少,省城又跑了多少回,这么多年,愣是没一个人能治好你。”为了这事,秀燕喝药都不是一周一周的喝,那一喝就是一个月,一喝就是小半年。
反正她们看的医生就一个态度。
不能够断根,但是能缓解,你想要舒服就一直喝药。“要我说呸!学艺不精就别出来祸害人!”吴菊娣话说到这,又想起件事,小心心翼翼的问:“江医生,那,秀燕以后怀孕……”
江梨刚把消好毒的银针收进包,笑了:“只要坚持调理,平时多注意,以后怀孕还是不成问题,就是调理的时间较长,要坚持。你眼下回去先喝完这周的药,喝完后再找我复诊。”
“能治好就行,这药喝多少喝多久咱们都认!"得知闺女的病有了希望,吴菊娣满脸喜色。
她们再也不用担惊受怕了。
吴菊娣感谢完就带着女儿离开。
门正好开着,刚开始取笑人的男同志还没走,见秀燕晕着进去,再出来就跟没事人一样面上还都是喜色,张嘴就是嘲讽:“哪有病能这么快好,还说不是装病躲懒。”
这时。一边等待看诊的病人拿着个石头玩,不小心砸了出去。石头对着墙反弹一个抛射线出去。
下一秒。
男同志捂着小腹惨叫求救:“章医生,我下边被伤到了,你快帮我看看。”江梨见着,冷冷道:"小石子打下都能痛?装的吧?同志,我劝你看病就好好看病,别搞出什么名堂来讹我们。”
男同志:…
随着时间流逝,夕阳笼罩着卫生院,傍晚的微风吹拂着门口的椰林,伴随着海浪涨潮拍打礁石声。
钟院长总算舍得从药房出来,抓着药方单满脸喜色:“太好了,按照单上的用量,剩下的药材还能抓出来四副。”
四副是什么概念?
这可是能够解蛇毒的药!整个白沙岛都凑不出四支抗蛇毒的血清!卫生院凑齐咯!
这可能救四个的命啊!
就是可惜……
卫生院没有更多的药材可以配解毒汤,就算去供销社买,也数量有限。江梨看完诊起来舒展筋骨,刚走出诊室就见钟榆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