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亲王忽然又笑了起来,这次的笑容里多了几分真切:“哈哈,玉嶂啊玉嶂,你真是能给本王出难题,这盐铁引关系一国命脉,非同小可,萧夫人若对经商感兴趣,不妨先从旁做起?”他话锋一转,目光再次落到沈昭华身上:“沈姑娘,这盐铁行当,可不是女儿家绣花,水深得很。即便拿到了引子,后续的漕运、口岸、各方打点,乃至可能遇到的′匪患',处处都是难关。你一个女子,如何把握得住?”沈昭华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目光清亮而坚定地迎向荣亲王:“回王爷的话,民女深知其中艰难。但民女愿立下军令状,若得王爷恩典,必恪守规矩,按期双倍缴纳课税,绝不给王爷、给朝廷添乱。若有差池,愿凭王爷处置。”她的声音清脆,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勇气,却又直击要害,简洁明了到让荣亲王有些下不来台。
荣亲王尴尬地轻咳一声,笑道:“好魄力!正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他心中不悦,如此不知深浅的人如何做生意?萧承渊端起茶杯,以茶代酒:“未将愿作保,求王爷给个机会。”荣亲王的眸色暗了暗,又看了一眼沈昭华,笑着对萧承渊说道:“此事不急,玉嶂第一次到我府上来,我略备了些薄礼,玉嶂看看,可还喜欢?”他说完立即有人捧着一沓奏折放到萧承渊面前,萧承渊不用打开也知道是什么,心中震撼,不由多看了荣亲王一眼。这些奏折,正是他当初揭发沈定邦时呈上的这些年帮沈定邦作恶的罪证,他原本以为是今上按住不发,却不想这些折子竞在荣亲王手中。荣亲王已经通天到此等地步了?连御前的奏折都能轻易取来?还是说陛下压根没有见到这些奏折?
萧承渊心里千回百转,面上却不动如山,整个湖心亭,安静地能听到水波的微澜。
不知过了多久,荣亲王才缓缓开口:“不知本王这份薄礼,玉嶂可愿笑纳?”
荣亲王的意思已经很明显,如今他的罪证在他手中,萧家的生死不过他一句话,全看萧承渊如何选择了。
荣亲王如此急于拉拢他,到底想做什么?
他如今唯一可以让他如此大费周章的东西,大概就是手中的兵权。荣亲王本就手握经济大权,再加上他手中的兵权,当真是呼风唤雨,后果不可设想。
萧承渊起身恭敬行礼:“王爷这份厚礼,玉嶂不敢收。玉嶂只愿,与内子都能为王爷效一份力。”
荣亲王眼神在两人之间转了转,他朗声一笑,站起身走到湖边,他看着池中争食的锦鲤,语气悠长:“玉嶂啊,这鱼儿要想跃过龙门,光有水还不够,还得有风借力。这力,今日我给了萧夫人,不知他日,玉嶂可愿借我一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