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是他!”
“我等绝无半点不敬之心,都是被田裕这狗官蒙蔽的!”“一个小小郡守,也配让大人当众献技?他这是何等猖狂!”“请大人严惩田裕,以正视听!”
一瞬间,群情激愤。
刚才还同气连枝的同僚,此刻却都急着将罪责推给田裕以求自保。苏棠看着这幕,如同在看一群互相撕咬的野狗。直到他们咬得差不多了,她不紧不慢道:
“哦?果真如此?”
“诸位大人当真没有质疑陛下,质疑本官的意思?”“绝无此意!”
众人异口同声,恨不得把心掏出来表忠心。“我等对大人、对陛下,忠心耿耿,天地可鉴!”“那便好。“苏棠这才满意地点点头,“既然此处归我管辖,那今日之事,便由本官定夺。诸位……可有异议?”
“不敢!但凭大人做主!”
所有人深深俯首,再无一人敢有半分迟疑。听到这话,苏棠语气变得和煦了几分:
“看来,是本官误会诸位大人了。”
她仿佛才看到眼前的景象一般,语气惊讶,甚至带着几分无辜:“咦?诸位大人怎么还跪着?”
“快快请起!”
“何须用如此大礼迎接本官?这可使不得!”跪着的众人.……?”
是他们不想起吗?!
听到这话,他们险些气得一口老血喷出来,当场晕死过去。无耻,简直无耻。
明明是你用官印威压强行让我们跪下的,怎么三言两语就变成我们主动行大礼迎接了?
还反过来嫌我们礼数太重,让你承受不起?众人一个个脸涨成了猪肝色,心中有一万句骂爹的话,却一个字都不敢说出口。
只能硬生生忍着,连一丝不满都不敢表露,还要自己找补:“大人言重了!是我等……是我等由衷敬服大人!”“没错,自愿,自愿如此!”
可苏棠却幽幽道:“可诸位大人如此热情,真是害苦了我……“这要是传出去,岂不让人误会本官仗势欺人了?”“阿……该不会是故意如此,想让本官难做,落个苛待下属、以势压人的名声吧?”
众人…?”
不好!
他们猛地反应过来,借口,这是借口。
若再不主动站起来,岂不是坐实了"故意陷害上官"的罪名?到时候她又有发作的理由了!
众人两眼一黑,刚才的帽子还没过去,现在又来一顶新帽子,谁他爹的受得住?
起来,必须得起来。
可在那官印的浩瀚威压之下,想要起身谈何容易?一时间,众人纷纷使尽浑身解数,各显神通。只见那些平日养尊处优的官员们,一个个面目扭曲,青筋暴起,使出了吃奶的劲儿。
有的双手死死撑着地,有的双腿抖得如同风中落叶……苏棠好整以暇地看着。
终于,一番狼狈挣扎后,大部分官员都勉强挣扎着站了起来。虽然众人双腿依旧发软,身形摇晃,但总算不算是跪着了。最后,只剩下离她最近的田裕。
他受到的威压最重,用尽了吃奶的力气,却依旧像只被钉在地上的口口,动弹不得。
苏棠挑眉,语气惊讶:“咦?田大人,旁人都起身了,你怎么还行如此大礼?”
“莫不是……
“不!不是!”
她话还没说完,田裕吓得魂飞魄散,赶紧否认:“下官……下官这是对大人诚心敬仰,情难自禁,才跪久了些!”
“这就起来!这就起来!”
他满眼血丝,疯狂榨取体内的气运,甚至不惜燃烧精血,吐出数口鲜血。一片血腥气中,才终于颤巍巍地将膝盖抬离了地面。但仅仅是一寸,便已耗尽所有力气。
那惨状,看得其他刚刚站定的官员又是一阵心惊肉跳。他们再看向苏棠的眼神,已彻底变了。
狠,太狠了。
这哪里是什么初出茅庐的黄毛丫头,简直是个煞星,手段简直狠辣得可怕。苏棠将众人反应尽收眼底,这才淡淡瞥了田裕一眼,提醒道:“诸位大人还愣着做什么?”
“没看见田大人……呃,平日里吃得太胖,身子骨虚,连站起来都这么费劲吗?”
“快去扶他一把。”
田裕闻言,那强提着的一口气瞬间泄去,噗通一声再次瘫软在地,彻底昏死过去,不省人事。
众官员们一个激灵反应过来:“是!是!下官这就去!”苏棠撤掉了威压,众人连滚带爬的冲过去,七手八脚的把田裕搀扶起来,几乎是抬着塞回了灵车里。
随后,他们又迅速退回原地,一个个垂手躬身,战战兢兢地侍立在两侧,一副任凭差遣的顺从模样。
苏棠这才收回目光。
啧,这是何苦,好好说话不听,非得干一顿满意了。她不再理会那些鹌鹑一样的官员,转而看向那广袤土地,以及那些跪着的农人。
“诸位乡亲怎么还跪着?快快请起。”
农人们这才如梦初醒,战战兢兢地站起来。苏棠望着他们,轻轻叹了口气:
“本官此番前来,是真想带领大家垦荒沃土,丰衣足食,让咱石郡的碗里都能装满粮食,仓里都有余粮…
“却没想到…田大人竟是如此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