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睡会儿,嗯?沈清池抬腿碰了碰他:“你确定?”
“你……“李锦呼吸一滞,翻身压下:“不难受了?”“难受,"沈清池弯了弯眉眼,“所以你还不快滚。”李锦自然知道现在还不能碰,撑起身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巧精致的瓷瓶,笑道:“滚之前我先替你把药上了吧。”
沈清池刚想问上什么药,看着那厮促狭的表情,突然反应过来,一把夺过那个瓷瓶,蹙眉:“你怎么还备着这种药?”“你可别冤枉我,"李锦摸了摸鼻子:“是昨天回去后特意差人寻来的。”说完又小声补了一句:“要真备着,昨天不就给你用了吗?”眼看沈清池又要动怒,李锦忙躲到一边岔开话题:“身份的事,昨天你与徐三爷夫妇说开了?”
听他问起这个,沈清池敛了神色,低低嗯了一声。李锦凑过去重新将人搂住:“真真假假又有什么关系,只要他们真心待你,便与之前没有什么分别。”
“而且,"他犹豫了下,还是伸手将一直挂脖子上的红绳拽出来,露出挂在下面的莹润白玉坠,“我觉得你与他们未必就没有血缘。”他没有取下红绳,只将玉坠放到沈清池手心。那晚耳鬓厮磨,沈清池自然注意到了李锦挂在脖子上的这个玉坠,当时没有多想,此刻捏在手中,突然生出种熟悉之感。她疑惑道:“你这是何意?”
李锦解释:“这个玉坠是你母亲留给你的。但是有一次徐怀知在我这看到这个玉坠,曾说他爹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我的?“沈清池更介意他的上半句话,眯了眯眼,“那怎么在你这里?”李锦面不改色道:“自然是你送我的。”
其实是三年前两人第一次后,李锦醒来落荒而逃,不小心把这个玉坠卷进衣服里带了回去。
后来沈清池出征,东西便再也没能还回去。但李锦记得沈清池曾对自己说过,这个玉坠是她母亲留给她的唯一的东西,她以后是要送给自己所爱之人的。
不管这定情信物般的物件起初是由于什么原因到了自己手里,现在他既然与沈清池两情相悦,那李锦便当是她送自己的了。“重点不是这个,"李锦轻咳一声,重新说回刚才的事,“重点是徐怀知说当年徐老太爷得了块好玉,做了相同的两个吊坠,一双儿女一人一个。而你不止与徐家人长得像,徐老太爷和老夫人还一致觉得你与他们的女儿十分相像。”沈清池怔了怔:“你怀疑,我的生母就是祖母口中的慧儿姑母?可她不是早夭了吗?”
李锦摇了摇头:“我听说当年淮城匪患,老夫人怀着孕带了一双儿女逃难,生产的时候正赶上大女儿染上风寒高烧不退,没能妥善照料这才没的。当时兵荒马乱,大家忙着逃难,只能匆匆安排下人将人埋了,但埋没埋,就不得而知了。”
“而你母亲,"李锦顿了顿,才继续道,“我以前听说就是差不多在那一年被你父亲带回家的。具体的我也并不是很清楚,这些只是初步猜测,还没有着人调查过。”
沈清池听他说完,沉默了好一会儿,突然道:“他们,是怎么没的?”她没有问是否还活着,直接问了怎么没的。李锦突然意识到,沈清池虽然失忆了,但并不是对一切都毫无所觉。她知道自己不是真的云娘,知道自己已无亲人。她只是一直在逃避。
李锦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你父亲死于三年前的北戎犯边,你母亲……在你很小就去了。”
沈清池紧了紧手中的玉坠,又问:“她去世是因为生我吗?”“不是,"李锦忍不住否认,“不是因为你。”沈清池的母亲确实是难产死的,从前李锦就隐约感觉到沈清池对这件事情十分自责。
但没想到她即使是失忆了,仍下意识将母亲去世怪到自己身上。沈清池将头埋入李锦怀里,闷闷道:“不要去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