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
可竟与游纾俞接下来读情书的话重合。
“还真是无趣呀。”
信中下一句,她就是这么写的。
冉寻闷在枕头里无声笑,想着,这几年自己好像也没怎么变,和当初的内心活动竟然一致。
“我说,我喜欢粉玫瑰,粉蔷薇,粉月季。”“想到粉色的花,就想到她,想见她,想吻她。”游纾俞在句末话音微顿,像是触及敏感词汇,连朗读都觉得羞赧难言。接着,良久都没继续念下去。
冉寻想起了这一篇情书的内容,抿唇苦苦忍住笑意,明知故问:“嗯,就到这里吗?”
“……还有几句。"游纾俞不善说谎。
“想起吻她时,新雪点缀浅粉,夜莺徘徊婉转。”这其实是粗俗的话。因为前一晚,冉寻在游纾俞脖颈上开了很多朵花,也如愿听到冰雪融化的声音。
“不读了。“游纾俞单方面终止哄睡协议。“好。"冉寻最不刁难人,懂得该松就松。何况,听了这些,她早就已经满足。
告别时,却还是忍不住添一句:“游老师留着情书的原因,我可以多想吗?”
耳边声音不答。
良久。
久到倦意席卷,那边的人像已经暂离,耳畔才飘来一声轻嗯。如同隔着屏幕通话产出的错觉。
“晚安。"冉寻笑笑,不再回应。
游纾俞等待语音通话被对面挂断,倚进椅子里。胃在翻涌,烧灼。
额间冷汗干了又冒,使不上力气,只能看着手机屏幕几分钟后自行熄灭。她贪恋刚刚通话的二十多分钟。
有多贪恋,就有多厌弃自己。
游纾俞手掌按压着腹部,抿唇起身。
忍着反胃感,把桌上的首饰盒,连带着洒满金粉的庸俗花束一起拎在手里,到阳台,甩进垃圾桶里打包。
还有外出时穿的外套,接触过餐台的手包,也一并扔掉。电话铃响了,在卧室。
游纾俞掩着嘴,生理反应般想吐。
但是胃里空荡,只低低发出几声干呕声。
铃声响了又响。
第三遍,她接起来,将反胃感压抑成如死水般平静。“什么事?”
“小俞,今晚见的人还满意吗?看你把花和礼物都收下了。那边和我说,几天后还想再和你见面。“声音异常柔软。“今天太累了,改日再商量。"游纾俞答。“可是那边意向很急,家里的老人都对你很满意的。三天后,可以吗?”“姐姐,早些休息。三天后我有一场学术会议,可能不行。“游纾俞垂着头,回复。
三天后的上午十点,她早有安排。
并且,已经期待半个月。
“那我不勉强你了,本来找人替你参加也是可以。“游盈话音不紧不慢,“但还是工作重要。”
胃里再度烧灼抽疼起来。
游纾俞开口:“我知道了,明晚空闲,可以见。”目的达到,接下来的对话循规蹈矩,与从前没什么两样。半分钟后,挂断电话。
游纾俞匆匆站起身,跑去盥洗室,来不及开灯。手机甩到旁边,十几分钟后,屏幕亮起。
消息来自C8H11N。
[醒了,有一点想游老师。]
[就当我睡糊涂了吧。]
[有没有兴趣,和我再重复一遍情书里的事?]隔日,是情人关系结束的时间。
冉寻和游纾俞商量好,一起送李淑平回去,到女人姑姑那边。临别时分外艰难,老人越老越像孩子,不想让她们走。冉寻就柔声哄:“奶奶,顶多一周,我会回来陪你的。”转头去看游纾俞,双眼弯弯,“和小俞一起来,是不是?”游纾俞瞥她扬起唇角,顿了片刻,轻点头,“嗯。”又多陪了老人一阵,才离开,一天已经过半。空下来的时间没有明说,不过下午,估计敬业的游老师还要上班。
游纾俞去的时候没开车,返回路上,坐冉寻的副驾驶。冉寻打开车载音乐,古典气息浓郁的钢琴曲响起,在空气中流淌。车窗外初春风景正好。两个人都没提昨晚的事,还有冉寻那些过界的消息。“有时间吗?吃个散伙饭。”
冉寻双手虚握着方向盘,说话时没有偏头,但声音含笑,心情显然很好。游纾俞本安静看窗外风景,听见她话中象征性不好的词语,轻蹙了一下眉。但没有反驳,轻声答:"听你的。”
“晚上八点怎么样。"冉寻已经开始规划,细致入微。“你不太能吃辣,口不重,前几天看到市中心有家港式餐厅,要去吗?'游纾俞视线微微下移,本规矩放在腿上的双手蜷起。垂眸,推拒回:“……要工作。”
“还是那些需要做到凌晨的工作?"冉寻问。问者无意,听者有心。
“也没有那么晚。“游纾俞回应,“十一点左右可以,到时把位置发给我,我会去的。”
“怎么有种被游老师翻牌子的感觉,原来我的位置在教书育人和科研之后呀。"冉寻浅浅笑。
“嗯,早有预料,毕竟是小情人嘛。”
游纾俞心情更坠。
仓促抬眼,想再说些什么,但对上那双猫儿般狡黠明媚的眸子后,很快失语。
“我不生气。“冉寻笑望她一眼,撇干净自己。“那晚上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