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卌一(2 / 3)

吧?这是不是还有个什么著作权啊知识产权的问题?我们家有当律师的,吱呀,你这…闻辽深深呼吸,顿了顿说:“那算我买的。我把这些素材买下来,行不行?”

最终闻辽花了一万五千块钱,获得了一个所谓的制作微电影的权利,他不知道男人的葬礼最终花费几何,反正他是用一万五千块钱圆一个承诺,他觉得值最近这段日子同样每天跟镜头视频打交道的还有钱辑。钱彝姑姑真的买了个运动相机,让钱彝每天挂在胸口,拍摄日常生活,还开了账号,账号简介写了钱辑的家庭状况,病情,还有年少失孤.….…每天发初频,晚上有空还会直播,收些小礼物。

但钱彝不太配合。

他只要抓到机会就摘相机,有时候还会发脾气,往地上砸,最严重的一次,还因为这事在家和姑姑大发脾气,离家出走了。最后是在山上被找到的。他上了山,在他从小的秘密基地老地方,一个人枯坐着。

闻辽说,是因为钱彝有意识,不想被别人可怜。他这么多年不也在尽力赚点小钱贴补家里?他能力就这样了,尚不能养得起自己,但又有自尊心。这实在是难两全的事。

老李太太也一样,也在接受社会帮助。

天气一天比一天热起来了,有人给老太太介绍了个每周无偿看诊的老中医,针灸过几次之后,腿稍微好了那么一点点,能挪着走远一点了,公交一站地差不多。虽然肯定不像以前,没事人一样健步如飞,但总归是比每天窝在家里强她特有能耐,每天坐公交去大河边上捞鱼虫,卖给花鸟鱼市场的摊主老板们。

鱼虫一般都生长在河边的浅滩,混着淤泥,夏天天热,一团一团红色的浮在水面。张若瑶最怕那东西,一看一身鸡皮疙瘩,觉得那像是细一点的蚯蚓。老李太太不在意,蹬一双高帮大水靴,抄个大鱼网就去了。市场上有些观赏鱼不能只喂鱼粮,得间隔着喂点鱼虫,老李太太倒是不愁卖。她的膝盖仍肿得不正常,胶皮水靴及膝,膝盖那的胶皮绷得紧紧的。淤泥又臭,每次她挤公交回来,都得挤个两三趟。有的司机公交司机远远看着她拎个大桶,都不想停,浅浅踩一脚,门一开一合,直接就甩站走了。即便停下了,也是没好气地喊她,吼她,让她快点。

她太臭了,还太慢了。

李奉枝可不是惯孩子人,她前脚上车被公交司机骂,后脚下车就给12345打电话,告诉人家是几路公交车,车牌号多少,清清楚楚的。司机拒载,还辱骂老人,你们管不管?

张若瑶也再次收到了李奉枝的礼物,两尾小金鱼,鼓鼓的眼睛。人家花鸟鱼市场老板送她玩的,她转送给张若瑶。闻辽说这叫龙睛。

李奉枝说什么龙睛,这叫鼓泡眼。我小时候就叫这鼓泡眼。张若瑶觉得这鱼太丑了,接都不想接,连着李奉枝送的一袋子鱼虫,通通让闻辽去处理。闻辽又开始欠了,拎着鱼虫在张若瑶眼前晃,问张若瑶,你看,它们扭动的姿态,像不像咱俩上周去吃的烤鳗鱼?.…张若瑶要吐了,当晚没吃下去饭。

闻辽去买了个小鱼缸,把鱼放在家里养了起来。晚上,张若瑶盯着闻辽侧脸发呆。

她在回想跟闻辽在一起的这段时间,究竟是讨厌他的时候多,还是喜欢他更多。

闻辽为了那个微电影,盯着电脑剪辑到深夜。聚精会神做事情的男人的确实很迷人,张若瑶盯着他握鼠标的那只手,骨节明晰,手指长,很好看。她想起她和姜西缘讨论过的,所谓生理性偏好,就是偶尔有那么一瞬间,让你忽然对一个人来电。

张若瑶觉得她在闻辽身上能找到不少这样类似的瞬间。她的理智被这些瞬间充盈的时候,闻辽那些烦人的缺点,她就看不见了。真快啊。

转眼间,一年竟就这么过去了?

张若瑶想起一年前她和闻辽之间的约定。一开始不只是合伙做个生意而已吗?怎么做着做着,做成这种黏黏糊糊的关系了呢?谈恋爱是一场两人三足的游戏,如果完全不设置目的地,浅尝辄止,即行即停,那就如同中间绑在一起的那两条腿始终悬空,两个人里至少有一个会心虚,会累,会不安,惶惶不可终日。

张若瑶不想那样。

闻辽还在电脑前忙碌。

她一步一步走到他旁边,轻轻一倚桌沿,抱着双臂,静静看着他,开口问:“闻辽,已经一年了。两年以后,你还走吗?”闻辽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继续盯着电脑:“我往哪走。”张若瑶拖鞋鞋尖轻轻踢着桌下的电脑机箱,哦了一声。她还是觉得应该把话说得更明白点。不管闻辽是怎么打算的,她是一定不会离开这里了,很多人觉得开寿衣店虽然利润可观,但不好听,也不算什么大成就,是一眼望到头的平静生活,做出这样选择的人是得过且过,没有人生野心,张若瑶不反驳,她也确确实实不想改变。

她越发觉得,自己适合这个行业,适合过这样平静如水的日子。这份事业如今给她的回报尚可,在金钱之外还有那么点人文关怀的成就感,当逝者家属向她鞠躬,对她说谢谢的时候,她能感觉到这份事业的意义所在精神满足与物质满足,二者取其一已是不易,要是二者皆有,那就是实打实的好选择。

当然,像姜西缘那样,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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