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我定了一条你爱吃的清蒸多宝鱼。”
“是有点贵,过年饭店涨价也正常,但也不算奢侈嘛。”“对了妈,我之前给你买的豆浆机你嫌声音太大,我看闻辽买的噪音特别特别小,我才知道原来现在破壁机都能做到低噪了,我给你重新买一个?”“哦还有,我的一条裤子扣子断了,是子母扣。天,现在竟然还有用子母扣的裤子,你好像还没教过我怎么缝这种,我拿针线比量半天,不知道从哪下第一-…”
张若瑶说不下去了。
她任由手机自动挂断,挂断前说了一句:“妈,明天过年,我出去放烟花。你记得看啊。”
手机屏幕黑了。
张若瑶抽了张纸濞鼻涕,然后慢腾腾挪进被窝里。电话打完了心心就安,把被子蒙住头,很快就睡着了。闻辽是凌晨一点多回来的。
虽然尽力轻手轻脚,张若瑶还是醒了。闻辽踮着脚,做好了挨吡儿的准备,但张若瑶显然没睡醒,不和他一般见识,只是坐起身搓搓脸,说了他一句:“你们但凡长点心,就不能喝这么晚,你们不休息,烧烤店老板不休息吗?闻辽说:“没啊,没给人家添麻烦,老板人可好了,我们仨一起喝的,聊得有点晚。”
“你不是说你不喝?”
闻辽竖起一根手指:“一罐啤的。”
张若瑶懒得理他,撵他去洗澡。
闻辽最近回住处的次数越来越少,只要是张若瑶晚上在店里,他必定要厚着脸皮留下来。
洗完了澡,闻辽换上了新睡衣,才得了张若瑶的允许,可以钻进被子。张若瑶抱着闻辽的腰,舒舒服服躺下,玩他的手指,说:“我觉得我们不该这样。”
闻辽没听见,他正在比较他的睡衣,和张若瑶的,说:“我怎么觉得你的料子比我的好?好像更厚实,更柔软。”
张若瑶心说当然了,我这个比你那个贵,你皮糙肉厚不需要穿太精细的。但她没有说出口,而是堵闻辽的嘴:“都一样,你爱穿不穿,瞧不上你以后就自己买,别来麻烦我。”
闻辽说张若瑶开不起玩笑,真是,这不是闹着玩嘛。“你刚刚说什么?我们不该哪样?”
张若瑶说:“我觉得我们应该保持一些距离。没有人是完美的,距离太近了缺点就会暴露无遗,这个时候就要考验人性了。这也是很多夫妻恋爱时好好的,共同生活后却看彼此不顺眼的原因。”闻辽抓住重点:“这才多长时间,你就看我不顺眼了?”张若瑶又抱紧了点,往他怀里蹭了蹭,说:“我没有针对你,也没有说我们两个,我只是在说一个普遍的问题。”
闻辽说起他们三个男人晚上吃饭时聊的话题:“大猛说他觉得,婚姻作为一种法律约束,一种社会产物,本身其实是反人性的。恋爱是两个人的事,但婚姻就要把一堆和这段感情无关的人搅在一起,这时感情的纯粹度就会下…”张若瑶听到这里抬头,差点撞到了闻辽的下巴:“这是任猛说的?”“他说的,我总结的,大概是这么个意思。怎么了?”张若瑶难以置信:“他觉得和姜西缘结婚这事违背人性,给他添了太多烦恼,是吧?”
闻辽懵了:“不是啊……关姜西缘什么事儿,只是闲聊。”“那是什么意思?任猛觉得他和姜西缘只适合谈恋爱,不适合结婚,是么?因为姜西缘的身份和条件,她是个单亲妈妈,家庭状况也不算优,他妈对姜西缘也不满意。把这些人搅进来,他们的爱情就不纯粹了,所以才说和她谈婚论嫁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是么?”
闻辽坐了起来,解释:“这都哪跟哪,我根本都没提过姜西缘啊。”他觉得张若瑶过度解读了:“我不是因为任猛是我兄弟而偏袒他,而是他确确实实承担了很大的压力,一边是他妈,一边是他很爱很爱的女人,现在这两方剑拔弩张,你让他怎么办?夹板气能受一天两天,没有受一辈子的。各有各的难处吧。”
张若瑶也坐了起来,甚至觉得热,把被子掀开了一个角,和闻辽面对面。“是他要讨老婆,所以这个委屈就该他承受,抱怨也没用。你也知道各有各的难处,姜西缘就不难吗?如果不是因为她爱任猛,她大可以不搭理他,彻底断了,干嘛要忍受自己被他们家人挑三拣四,称斤称两?”张若瑶说:“任猛他要是真的平衡不了这个矛盾,安抚不了姜西缘,也说服不了他妈,就干脆不要来招惹,到头来好像他成了最无辜的那一个。”她生气,气晚上她和姜西缘还在讨论,说任猛是个客观意义上的好人,在替他体谅。
结果呢?任猛他们在聊什么?
他们在诉苦,诉说自己有多么多么不容易!闻辽拉了下张若瑶的手,重新把她拉回怀里揽着。张若瑶有点生气,不肯动。
闻辽不得不好声好气挪过去,抱着她:“…我理解,你为你姐妹抱不平,但你说这话确实有失偏颇了。姜西缘是因为爱任猛,所以忍了很多委屈,大猛也是因为爱姜西缘所以进退两难,这不是一样的吗?感情的事要是能用理智来讲清就好了。”
他一下一下给张若瑶顺着背:“咱俩又不是当事人,吵啥呢这……“谁跟你吵了,我这是摆事实讲道理。”
“好好好·.…讲道理。我们瑶瑶说得有道理。”张若瑶一点点消了气,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