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君屹看了会儿手机，又去看她。
苏今禾今天挽起了乌黑长发，几缕发丝垂在颈侧，纤细手指偶尔将碎发别到耳后，更多时是撑着下巴，她目光极快地略过手上资料，垂眸深思间，像秋日湖水，宁静疏远。
陈君屹单是这样看着她，觉得时间也不算难熬，甚至永远停留在这一刻也不错。
当苏今禾终于合上文件夹，窗外华灯璀璨。她对陈君屹说了声抱歉，简单收拾一番和他离开。两人边聊边下电梯，刚走出大厦，苏今禾看到了什么，忽而停下脚步。沈南序斜倚在廊柱边，穿着黑色高领毛衣，罩了件深驼色大衣，高大清瘦，像从时尚杂志里走出的模特。
夜凉风寒，也不知他在这儿等了多久，头发被吹得有点乱，露在外面的皮肤白得没颜色，他垂着头，指间夹着一支烟，白雾缭绕着火光旋转升空。“哥哥。“苏今禾稍感意外，“你怎么在这儿？”“等你。”
沈南序掐灭烟头，直起身，目光先落在她脸上，然后才是陈君屹，他弯了下唇角，眸色情绪不明。
“你们这是去约会？”
“可以这么说。“陈君屹上前一步先开口，少见的强势，“我和今禾约好了晚餐，如果你有事，不妨改天再谈。”
“吃顿饭而已，不差这一天。”
沈南序慢条斯理绕过他，自然而然牵起苏今禾的手，垂眸看着她笑，“今天我生日，我们之前约好了给我庆生，对吧？”苏今禾不记得和他约过，感觉到他冰冷的掌心，还是点了头，对陈君屹道：“他今天是寿星，要不要一起庆祝？”“我不介意。“沈南序将她往自己身边带，看着陈君屹，扬眉，“我也很需要你的祝福。”
“………陈君屹淡了表情。
“走吧。"沈南序牵着她就要离开。
苏今禾另一只手忽然被攥住。
沈南序侧头。
“我不能去给他庆生，我有话单独和你说。"陈君屹紧紧盯着苏今禾，声音沉哑。
是商业机密么，苏今禾思索一瞬，道：“等到了庆生地点，我们可以另外找个安静的地方谈话。”
“我不是这个意思。"陈君屹深吸一口气，镇定道：“我是想，和你告白，已经定好了烛光晚餐。”
空气倏然一静。
沈南序感觉到，苏今禾的手指，正慢慢从他掌心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