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什么…”白清羽喃喃自语。
他又想起那天，许桑的手是如何猝不及防地按在他的后腰上，并在那片肌肤上抚摸的，那冰凉的触感至今都能回想起来。人在洗澡的时候，不去特意照镜子的话，根本不会注意到自己后背、后腰处有什么。
他从小也没去过公共浴室，也就没人发现他的后腰处有这串编码。直到那次自己洗完澡，无意间在许桑面前掉了浴巾，这才被他发现。所以现在只有他自己和许桑知道，自己的后腰处多了这么一串编码吗？不，不对。
如果这串编码是先天存在的，小时候，他母亲帮他洗澡的时候不可能发现不了。
可他母亲从未和他说过后腰处的这串编码。还是说，这串编码是长大后的某个时刻被印上的？也是，一个婴儿的身上怎么可能带有这种奇怪的编码。白清羽拼命回想自己是否有过长时间昏迷或者记忆断片的经历。就在他回想的时候，太阳穴的位置突然传来尖锐的疼痛。那种感觉就好像触碰到了大脑中的禁区。
越是深入思考，眩晕感就越强烈。
他的视线开始模糊，手机也不知什么时候从手中滑落，就在他的意识涣散，即将晕过去时，他听到了门锁转动的声音。白清羽艰难地抬起头。
逆光中，许桑的身影静静立在门口。
眩晕感刹那间消失。
白清羽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来：“你怎么过来了？”许桑关上门，“考试考完了。”
这次的物理竞赛只有笔试，不考实验操作，只需要一个上午的时间。许桑将帽子和口罩随手挂在玄关的衣帽钩上，“好了，继续互换身份，你可以回去了。”
白清现在哪还有心思管什么身份互换。
他气势汹汹地冲到许桑的面前，“你看见了吧？”许桑微微偏头：“什么？”
白清羽：“我后腰处的那串编码！”
他指向沙发上的手机，屏幕还亮着，那张放大的照片清晰可见。许桑的视线轻飘飘地掠过白清羽的手机屏幕，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看来，你已经发现了。”
他绕过白清羽，闲适地坐在沙发上。
白清羽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告诉我，那是什么，我身上为什么会有那种东西？”
“那得问你自己。”
许桑交叠双腿，手肘撑在沙发扶手上，盯着白清羽。白清羽死死咬住下唇，他最讨厌的就是许桑这副样子了，永远从容不迫、游刃有余。
看他的目光就好像在看一个不懂事、不成熟的孩子。他深吸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在许桑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坐下：“但你一定知道些什么。那天，从你看到我后腰处的那串编码后，你的神情就有些不对劲。而且，你这么厉害，之后肯定调查过了吧，你有查到什么吗？”许桑忽然露出一个微笑，那笑容让白清羽后背发凉。“我刚考完试，一口水也没有吗？”
白清羽愣住了。
随即不情不愿地起身，从冰箱里取出一瓶矿泉水，放在许桑的面前：“水！”
许桑扫了一眼桌上的矿泉水，没有动：“我不喝冰水。”白清羽所有的冷静自持瞬间崩塌，他气极反笑，咬牙切齿地说：“好，我去给你倒热水。”
饮水机在厨房。
白清羽动作有些粗暴地按下热水键，等水灌满，他拿起水杯走到客厅，重重地放在茶几上。
“你要的热水。”
许桑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红茶。”
“啪！"的一声，白清羽的手掌拍在茶几上：“许桑，你别太过分！”许桑只是缓缓闭上了眼睛。
“好！我去给你泡红茶！"白清羽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他从柜门里取出红茶包，然后重重甩了一下柜门。当他把冒着热气的茶杯放在许桑的面前时，红茶的液面还在晃动。“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泡好了红茶。你要是再说些有的没的，我就，我就…许桑掀开眼皮，那双清冷藏星的眼眸直直地望进白清羽的眼底：“就怎么样？”
看到许桑嘴角噙着的那抹令人火大的微笑，白清羽的气势顿时弱了下去。他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愤愤然地坐回单人沙发上。他悲哀地意识到，自己确实不能把许桑怎么样。欣赏完仿生人活灵活现的情绪，许桑放下交叠的双腿，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把你的衣服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