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弟,眼里没有丝毫动容。他像一尊高居王位的神祇,静静地欣赏着这场由他亲手主导的忏悔仪式。他打了一个手势,立即有一些学生会的成员走到划线区域,把还在磕头求饶的贵族子弟们提了起来。
“老实点,别乱动,把雪球顶好。”
“太子和许少爷宽容,才给你们这次机会,记住你们的忏悔。”他们的动作一点也不温柔,有人没力气拿雪球了,学生会成员就替他们放在头顶。
当一百多人的雪球重新顶好,席止才重新射箭。箭矢破空的声音接连不断。
这一次的一百多支箭精准地射在了贵族子弟们头顶的雪球上。当冰凉的雪花从他们的脖颈处滑下去后,刺骨的寒意让他们感到了解脱。有人彻底瘫坐在雪地上,像一滩烂泥再也站不起来。这重折磨终于过去了……
但看台上剩余的贵族子弟却看得胆战心惊,一个个都不自觉地抓紧了座椅扶手。
他们在内心祈祷,待会儿千万不要是太子向他们射箭。但他们的祈祷并未得到回应,后面好几轮都是席止射箭。席止和之前一样,射箭时都要先折磨贵族子弟一番,欣赏完他们狼狈的姿态,才会把箭射向雪球。
每当箭矢擦过他们的脸颊,都让这些养尊处优的少爷小姐们濒临崩溃。旁边还有学生会的成员虎视眈眈,他们想跑也跑不了。直到把剩余的贵族子弟折磨得痛苦不堪,席止才收手。从此,太子对于他们来说再不是一个具象符号,他象征着绝对的权力和威严。
之后在学院里碰到太子,他们能跑则跑,如果跑不了,也要闭上眼,不敢直视太子一眼。
看台上还剩下一部分贵族子弟,他们都是没有勇气当活靶子的人。他们宁愿蜷缩在看台的角落,就这么饿着、冻着,也不愿意下去。比起直面死亡的恐惧,饥饿和寒冷反而成了可以忍受的痛苦。后面是学生会的成员将他们五花大绑地拖下来的。先前的木桩又发挥了作用,他们被绑在木桩前头顶雪球。就算被粗暴对待,他们也感觉不到疼痛,只剩下无尽的恐惧。留下的鼻涕和眼泪早已冻成冰柱,就在他们向太子求饶时,却见裹得严严实实的许桑拿着弓箭走到了划线区域的百米开外。他戴着雪白色的围巾、针织帽和手套。
走过来时,像一只优雅的北极狐。
祁延洲,盛予,斯卡·蒙莫朗西和席止一人举着一把伞站在他的周围。四把黑伞相互重叠,在中间空出了一个中间地带,许桑被四人围在里面。许桑看了一眼还在抖动的四根伞柄,嘴角带笑,语气却不复温和:“如果你们不愿意可以离开,我让其他人帮我撑伞就好。”许桑的声音很轻,却让四个天之骄子同时绷紧了身体。祁延洲当场跳出来开口:“我哪里不愿意了,我就是要给你撑伞的,不过我一个人给你撑伞就好,让他们滚开。”
盛予碧绿色的眼眸里闪过寒光,语气阴沉沉:“要滚的另有其人。”斯卡·蒙莫朗西沉默不语,但举着的伞代表了他的想法,他是肯定不会退的。
灰眸透过口罩上方,固执地盯着许桑的侧脸。席止用手敲了敲伞柄,在许桑看向他时,懒洋洋地开口:“要过来吗?”许桑没出声,就那么面带笑意地看着席止。席止指着四把伞重叠的地方,“上面已经聚集了大量的雪花,如果有几个蠢蛋继续争斗下去,雪花随时可能会在重力的作用之下,从重叠的位置落下。”许桑想想也是,朝席止的方向走了两步。
看着朝他走来的少年,席止唇角的笑意加深,他倏地握住许桑的手腕,拉着他挨到了自己的身体。
与此同时,他后撤一步,四把重叠的伞抽离了一把。上面聚集的雪花像雪团一样落下。
席止顺势揽住了许桑的腰身,带着他转了一个身。雪花溅在四人的制服上,却没惊扰到许桑分毫。祁延洲当场怒火中烧,手中的伞柄捏得咯吱作响。就在他要把伞朝席止砸去时,只听许桑不咸不淡的声音:“别吵。”简单的两个字,像一盘冰水浇在祁延洲的头上,怒火顿时熄灭。他恶狠狠地瞪着席止,却不敢再有多余的动作。这时,许桑已经拉开了弓,箭矢飞出去,精准地命中雪球。被绑在木桩前的学生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随即发现箭矢只是射中了雪球,这才松了一口气。
许桑每射出一箭,旁边的席止就会为他递上新的箭。两人配合默契,许桑很快就将剩下的几十名贵族子弟头顶的雪球全部射完。但两人亲密无间搭档的模样,却看得其他人脸色阴沉下来。盛予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伞柄,斯卡的灰眸暗沉如夜,祁延洲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在许桑射完最后一箭,垂下手时,祁延洲终于控制不住发疯。他猛地将手中的伞一扔,大步走过去,双手抓住了席止的衣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