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看起来头发很多的样子。“酒会好无聊,"铃木道,他是商业奇才不错,然而现在,他很年轻,比起坐在办公室里、待在令人窒息的商业酒会上,更喜欢自由和极限运动,“除了我们说过的那个重点人物,其他人我们都不去关注好吗?然后我待在露台那边,要是有人问你就说我在谈恋爱。”
“你以为你能跑得掉吗?”
对自己外国人长相很是了解的弗雷如此回复。在满是日本人面孔的酒会上忽然出现一个外国人,不管谁都会觉得好奇,没围上来问什么情况,已经是绝大部分人有礼貌了。
“啧。”
他咂舌,遗憾地放弃了自己的逃跑计划。
……对了,“安静了没多久,铃木次郎吉又开始询问了,“你之前是不是透露过,你来东京没多久就被乌丸那边的人针对了吧?”他纯粹是闲的。
“嗯。”
“你怎么能惹上他们家的?”
弗雷不说话,铃木次郎吉用胳膊肘捅了他一下:“你讲讲嘛。”外籍的年轻人摇了摇头,依旧保持着沉默。他纯粹只是铃木次郎吉带来的门面担当一一在这个日本平均身高左脚一米六右脚一米七的年代,一个一米八的高个子青年实在是有优势,更别说,他还是个大家没怎么见过的外国师小伙。“好吧。”
铃木次郎吉遗憾放弃了。
日本的酒会主要目的还是在于谈话与谈判,这边讲究的是双方的身世背景,以及投资后能否得到长久回报。表面上,大家都那么礼貌客气,但实际上是腥风血雨,看起来脾气好的人能狠狠地把别家一口吞下,骨头都不剩。“说起来,次郎吉先生.……”
酒会过半,那个醉醺醺的中年男人一边揽着铃木次郎吉的肩膀,一边说着话:“这次的合作、倒也不是我不想跟你做一一你嘛,肯定是……嗝!最合适的人选啊……”
“但是……
“但是什么?”
中年男人打了个酒嗝,他的视线落在了站在铃木身后的外国男人身上。他把本来就小的眼睛眯了起来,用一种类似于感叹的语气,道:“乌丸家……”
铃木次郎吉顺着他的视线回头,看到弗雷。这个青年脸上的表情没有变化,像是早就料到了这一情况的出现…很快,这个青年人笑了笑,把头转回去,只是“哎呀“哎呀"地感叹着,说人家喝醉了。“弗雷啊,"他说,在酒会结束之后,非常真诚地说了,“你这家伙一-完全就是福星嘛!”
也就只有这家伙能在合作没谈成的情况下,说出这种话。就算是六十二岁的藤次晃,也完全没看出来这个年轻的自己究竟哪里像个福星了。只要有他上场,不管是什么合作,都会被乌丸家的人搅黄。乌丸友忠还真是个小心眼的男人。
“有你在,我完全不需要去做上边的人要我去做的事嘛,"铃木道,“你都不知道,那些合作我看了都想叹气,完完全全就是砸钱打水漂一一家底厚实也不是这么用的,你说对吧?”
“……我是个借口啊?”
“哎呀,怎么能这么说你自己呢!”
铃木次郎吉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过,他笑归笑,最终还是回到了最开始的那个话题,也就是他闲着没事在酒会里问的那个:“所以,你到底是怎么惹上乌丸家的?”
“…很难说,你们东亚的情况我不太明白。”“你把他们家的女儿骗走了吗?“铃木猜测着,“不过,他们家对女儿没那么看重-一我记得前两年他们家还收养了一个家伙当婿养子来着,乌丸老爷子虽然只有一个独子,但因为那个独子没有生育能力,最近十多年像养蛊一样给自己找继承人。”
并不懂东亚入赘文化的弗雷抓到了重点:
“婿养子是什么东西?”
“怎么说呢,你们那边应该也有,叫什么我就不知道了。大概就是,让你的女儿和你认为有能力的下属结婚,而那个下属跟着你姓,以后继承你的家业。“我还以为你们亚洲人最讲究的就是所谓的不绝后。”“嘛……”
不过,也多亏了铃木次郎吉的一番讲解,年轻的英国佬搞懂了乌丸友忠的警惕和针对从何而来。倘若这个乌丸友忠是所谓的“婿养子”,那么他警惕着可能会变成和他一样婿养子的弗雷,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别岔开话题了,所以你真的是一一”
“不算是。”
弗雷这样说。
“啊?”
棱模两可的回答只让他的上司摸不着头脑,弗雷迈开腿,走在这家伙前头,铃木赶忙抓住不称职助理的衣角,他在后面走得杂七扭八的,如同没驯服手脚的奇行种。
上班下班的安稳日子过得太快,眼睛一睁又一闭,忽然就来到了某天。那时他刚结束加班,和清洁工一前一后走进了电梯,他在后,但转过身对着门,他又变成了前。刚按下按键,弗雷就感受到,一个尖锐的物体、抵住了他的后腰。
藤次晃:…
好熟悉的场面。
作为旁观者的他想说什么,但他完全没有办法插手。只能看着年轻的自己被一个带刀歹徒劫持,对方只有一米六七,戴着个鸭舌帽,看不清脸,说话时也压低了声音:
“初次见面。”
“……初次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