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都忘了,后遗症是只字不提啊。
脑袋蒙蒙的,桑萤扶着头坐起身,一只手端着醒酒茶递了过来,她也没看,迷迷糊糊就接过来灌了一大口。
身边人在她喝完后,将空茶杯接了过去。
“大师兄才刚出关,师妹便迫不及待要甩了我这个不中用的夫君,当真是对他情根深种。”
桑萤脑袋晕晕的,根本没听清说的什么,就在嗡嗡嗡,但有两件事她听出来了。
第一,身边的人是谢凌玉。
第二,他的语气好冷,比身边的空气还冷。她摸了摸露在阴冷空气中的手臂,懵懵抬起头。屋里没点灯,又关着窗,周围光线昏暗得很。只能看到青年的侧脸隐在半明半昧的光影里,眼睫低垂着,遮住了那双漆黑的眸子。他好像在看着什么。
桑萤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青年手里拿着一张薄薄的信纸,指尖很轻很缓地摩挲着。
桑萤眨巴了两下眼睛,视线稍微清晰了点,她认出来那上面好像是她的字迹。
她的字迹……难道是她昨天写的和离书?!等等,她昨天写了什么内容来着?
桑萤扶着疼痛的脑袋,她只记得昨天她嚷嚷着要写和离书,大师兄拿出了纸笔,她大手一挥,写下龙飞凤舞的大字。写完之后还拿起来瞧了瞧,一副很满意的样子。…想不起来了。
算了,不重要。
桑萤清了清嗓子,“本来想等你回来跟你说的,没想到你这么早就回来了。就像你看到的那样,小师兄,我们和离吧。”床畔的人缓缓抬起眼睫,桑萤对上他的眸子,明明目光很平静,却不知为何让她倏地一抖,后背发起寒来。
“师妹前几日想同我说的,也是这个?”
桑萤觉得谢凌玉看起来有点怪怪的。
但还是点了点头,“是。”
调整了好几天的情绪,现在桑萤已经能做到面色平静了,她深吸了口气,道:“小师兄,我们的婚事只是为了应付当时的危机,现在已经不需要了,不如就此结束,也不耽误对方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家产那边我已经清算好了,家也搬好了,不会给你造成什么麻烦。”青年垂眸,轻轻笑了一声。
“师妹的办事效率倒是很快。”
…还不是赶紧给你的白月光腾位置。
桑萤听到这话就有点恼,不高兴的抿了抿唇,不过还是没说什么,“大致就这样了,你看看还有什么问题,要是没问题的话那就…”“的确有一个问题。”
桑萤疑惑,“什么问题?”
眼前的青年慢慢抬起眼,漆黑的眸子阴郁低黯,像淬了冰似的令桑萤一寒。他慢慢靠近她,嗓音却和那双死寂的眸子截然相反,低柔轻缓,温柔到令人头皮发麻,“若我不同意,师妹又该怎么办呢?”眼前的青年让桑萤觉得陌生。
谢凌玉、谢凌玉怎么会露出这样阴鸷的神情?怎么会这么说话?但他身上的气息明明就是谢凌玉,是她最熟悉的、也是她觉得最无比安心的白檀香味。
她不自觉地往后退,“小师兄……?”
下颌被冰冷指节扣住,抬了起来,桑萤对上他的黑眸,明明是熟悉的眼睛,一时间竞让她觉得害怕,慌乱无措起来。她尽量保持镇定。
“小师兄,你、你怎么了?还是我说错什么了?”冰凉的指腹缓缓摩挲,青年垂眸看着她,慢慢的,轻轻笑了一声,冰凉指节握住她的手腕。
“师妹犯的最大的错,就是以为我愿意一直扮演你的好师兄,陪你玩这么无聊的跟班游戏。”
什么意思……?
桑萤完全懵了,她不明白为什么一觉醒来会谢凌玉会变成这样,若不是宿醉的头疼提醒着她,她几乎要以为自己还没睡醒。“师妹对大师兄情真意切,真是叫人不禁动容。只可惜我并非什么良善之人,愿意成人之美。”
青年语气很淡说着,攥住她手腕的指节扣紧上拉,将她抵在了床头,跟着压上来,“既然不满意,那便做到让师妹满意为止。”轻纱床幔被碰过,掉落,散开。
小小的方寸空间像被分割出来的,又阴又冷,桑萤不禁抖了一下。她听着他的话简直满头雾水,什么她和大师兄情真意切?她又什么不满意了?
“小师克兄…”
肩膀忽然一凉,衣领松散落在了肘间,桑萤猛地一颤,不可置信看着眼前的人。
那条昏暗中覆满光滑鳞片的龙尾泛着暗光,压迫感浓郁,随着腰间一紧,就这么缠了上来,收得很紧,桑萤呼吸都有些困难。她本来就只穿了里衣,现在衣服掉在腰间,只剩下一层薄薄的小衣,芍药花纹下花团饱满。
精致锁骨中间,一枚青金色的吊坠挂在那里,衬得皮肤更加白皙。昨晚帮他安抚潮热期时桑萤还那么不好意思,知道他睡着了看不见,也还是用腰带绑了他的眼睛。
而现在、现在就这公……全都看到了。
桑萤只觉得整个人都烧了起来,气血翻涌。谢凌玉、谢凌玉他在干什么?!
脑子里乱成一团,她扯着衣服挡住,下意识想往后躲,脚踝却有什么东西拖动了一下,碰撞作响。
她低头一看,脚踝上扣着一条金色锁链,另一端连接到了床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