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晕眼花。
……开什么玩笑!怎么还有这一招!
“本来想晚上给你发点照片的,"松田千夜的语气含笑,“没想到你先打过来了。”
可是说完以后,他就听到电话那头的五条悟没了动静,他像是将手机放在了很远的位置,松田千夜只能听到他那边乱哄哄的背景音。“喂?喂喂?悟,你还在听吗?”
松田千夜非常耐心的等了十几秒,很快,五条悟的声音便再度传来:“我问过了!还有两天祭典就结束了,我家里这些乱七八糟的人就都会走光,你来京都找我!”
松田千夜的牙尖在鲷鱼烧上磨了磨,夏油杰已经拐入了一家冷饮店,正在从冰箱里往外掏冰棒,还时不时的竖起手中的雪糕款式无声询问松田千夜吃不吃“唔……你一个人找狱门疆的话,工作量是有点大,那我一一”“和那个没关系吧?"电话里,五条悟的声音更不爽了,“找狱门疆是我自己的事,我只是想单纯的邀请你来找我玩,不可以吗?”松田千夜倒是没料到他如此直白。
“你都去杰家里做客了,来我家玩怎么了?"不到一秒,成熟的五条悟形象再度碎裂,又变成了那副又争又抢的模样。松田千夜没忍住笑出了声,“你好幼稚。”“那你来不来?"五条悟继续嚷嚷,“问问杰,他有空的话一起过来。”说完,他还不忘用一种云淡风轻的口吻给夏油杰上点眼药:“和他不一样,我可是绝对不会落下任何一个朋友的。”松田千夜:“………“如果这个时候爆笑出声,五条悟一定会生气。“知、知道了……“松田千夜努力压下了快要溢出来的笑声,十分辛苦,“你先好好准备祭典。”
夏油杰已经付过账拎着一袋子冰棒从店里走了出来,他好笑的问:“悟说什么了?”
松田千夜眨巴了下眼睛,肯定道:“在撒娇。”而另一边,挂点了电话后,五条悟像只愤怒的螃蟹,踩着相当不羁的步伐向前猛冲。
只是看方向,怎么看都不像是去见家主的。“悟少爷?!"管家和佣人在身后一起叫他,“你要去做什么?!”“我先去找点东西一一!"五条悟头也不回的说。他要把最有趣的东西都提前拿出来!
只是眨眼的功夫,他人就消失在了连廊的尽头。没等管家和佣人提气去追,白色的毛茸茸脑袋再度从消失的方向探了出来,“对了!朝野!祭典用的赐福花环,到时候留给我!我要送人!”两人:“???!!!!”
被点名的朝野管家忍无可忍,他大声道:“悟那少爷!那是送给喜欢的人的!”
“喜欢的朋友难道不是喜欢的人吗?我不管,总之你给我留下来!”两人….”
你是真听不懂还是装听不懂?!
晚上,吃过晚饭后,松田千夜被夏油杰安置在了后院的长廊上。没过多久,夏油杰便端着装有茶和水果的托盘走了过来,他弯腰将东西放在了两人中间,便也坐了下来。
“谢了,杰,"松田千夜低头就看到了盘子里被切成小兔子形状的苹果瓣,在长廊下晃悠的腿突然顿了顿,但很快又恢复如常,“好可爱,阿姨的手好巧。”夏油杰失笑:“原来你喜欢这种造型的苹果?"他指了指旁边,“还有甜瓜,别忘了尝尝。”
松田千夜默不作声的叉起了一块兔子苹果,他聚到了眼前仔仔细细的盯着它看了一会儿,然后张嘴一口吞掉。
他不是很舍得将兔头咬断。
“嗯,感觉很久没有吃过了。"松田千夜含糊不清的回道。夏油杰脸上的笑意敛了敛,他能感觉到,松田千夜或许是联想到了什么。他一如既往的神秘,似乎总是这样,偶尔会陷入谁也无法读懂的回忆中。偶尔,极其偶尔的时候,夏油杰总能感觉到那与松田千夜之间始终无法跨越的距离感。
这是一个好似没有过去的人,因为千夜的过去不曾与旁人分享过,这样的感觉总会让人心生不安。
他偶尔能感觉到松田千夜身上那种游离于世界之外的感受,他很少表态,大部分时候都是被动的认同。
就像是夏油杰所认定的与松田千夜之间的关系,他甚至不知道在松田千夜心中,自己是否也达到了好朋友的层级。
可只要他从那种状态抽离,夏油杰又总能感受到他鲜活的存在感。这种感觉矛盾又复杂,让他很难不将更多的注意力放在松田千夜的身上。松田千夜再度戳起了一瓣兔子苹果,这种造型的苹果,的确给他带来了许多久远的回忆。
他生理学上的父亲并没有给他留下太多深刻的记忆,他对那个男人最唯一的印象,大概就只是颓丧,与身边散乱的酒瓶。因为从小到大,一直都是臭卷毛在照顾他。明明那时候他自己都是个孩子。
可在童年时期,六岁的年龄差就区分了大孩子与小孩子。臭卷毛不光要照顾自己,还要分神照顾终日酗酒的老爸。可他从来没有在松田千夜的面前抱怨过什么,明明是那样风风火火的一个人,他甚至没有在自己的面前说过松田丈太郎一句不是,就那样顽强的撑起了一个家。
也对,毕竟松田阵平就是那样一个纯粹又浑身写满了执着的人。松田千夜也知道他为什么会在面对自己时永远都在念叨,因为是他代替了松田千夜父母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