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阑火气蹭蹭往上冒,在身后喊他,“父母的交情让你照顾我,你就照顾成这样?”
她扶着墙走了几步,一下子撞在顾择的后背上,含糊不清地嘟囔着,“我现在这样,你得负全责。”
顾择只当她是喝多了说胡话,没放在心上,转过头继续就着刚才那个姿势架着她,把她扶到了车门旁。
手伸出去想打开后门,温阑用力推了下车门,差点夹到顾择的手。
他渐渐没了耐心,“你又在闹什么?”
温阑踉跄着走到前门,用力的拔那个后视镜当成是车门把手,“我要坐前面。”
顾择无奈过去制止了她,抬手拉开车门就把她推了进去。
许是没怎么和女孩子接触过,他下手没轻没重的,温阑肩膀撞在座椅一侧,疼得她头皮一阵发麻。
稳住身子才坐好,顾择已经从那头坐了上来,提醒她,“安全带。”
温阑深吸了一口气,抬手在一旁胡乱摸着,也分不清是故意还是真醉糊涂了,细白的手指握着顾择的领带就往自己的方向拽。
顾择拍开了她的手,推着她坐回去,背对着她拉过安全带给她扣上。
慢条斯理整理好自己的领带,抬起手指把掉落的镜框轻轻推了上去,冷言警告她,“下次再有胆子喝那么多,我就通知伯父亲自把你带回去。”
温阑闭了闭眼,懒得和他说那么多,只默默揉着自己一片通红的手背。
见她安静下来,又恢复了往常的温顺模样,瞥着她的动作,顾择才终于有了几分后知后觉的愧意,他把车速放缓了一些,平和的和她说着话,“相亲的事情,我知道你多有不满,伯父伯母的意思,只是想让你趁现在年轻多谈几个,积攒一下经验,也不是让你随便找一个就要结婚了。”
温阑睁开眼睛,眼底短暂清明了片刻,唇角含着的笑温润,忽然问他,“顾择哥,你今年多大了?”
顾择面无表情的,“我在说你的事。”
温阑没理他,“没记错的话,应该过三十了吧?”
顾择皱了皱眉。
“好像再过两个月是顾择哥三十一岁的生日了,”温阑仰了仰头,“也没见您带一位嫂嫂回来。”
知道温阑是嘲讽他年纪大,顾择的心胸还没有狭窄成那样,要跟小孩儿一般见识。
温阑见他不搭理自己,撇着嘴笑了一声,“顾择哥自己的事情都没搞清楚,我看还是少管我的。”
顾择风轻云淡的,“如果伯父伯母没有托付我这些,你以为我有空管你的事?”
温阑饶是醉了,也被他这话气的心肝疼,意思就是假如不是父母托付,也没有这些相亲不相亲的事情,他甚至连句话都懒得和她说。
人怎么能无情成这样?
刚才脑子里面准备的那些气他的话完全没用上,反倒是把自己气个够呛。
温阑深吸了一口气,破罐子破摔的,“我喜欢顾择哥这样的,如果那么想要快点完成任务的话,不如您亲自献身一下吧?”
顾择扫了她一眼,完全没把这话当真。
“不能因为抗拒相亲的事情就和我说这么没有规矩的话,阑阑,我好歹是看着你长大的。”
他念起温阑年纪小,语气也放缓了一些,“喜欢什么类型的,可以好好和我说,回头我帮你找合意的,也不至于浪费彼此的时间。”
温阑把眼睛睁开一条缝,目光瞄着他的轮廓,“喜欢戴眼镜的,比我大九岁,身高一米□□,管两栋公司的,还在隔壁理工当教授。”
“温阑,”顾择语气重了几分,他有点头疼了,“能不能不要闹了?”
温阑小声嘟囔,“……我没和你闹。”
顾择不再和她说话了。
温阑反复吞着口水,只安静了一会儿之后就开始四处摸着什么。
把车内能打开的收纳箱子都开了一通,还是没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顾择瞥着她,“又干什么?”
“我晕车,”温阑扶着脑袋,“车上有没有糖?我只带了一卷,来的时候吃完了。”
顾择没当回事儿,“那么矫情的病怎么就你有,看窗外就没事了,还有五分钟就到地方了。”
“怎么就是矫情的毛病了?你就没点小毛病?”温阑感觉和他这么一吵之后自己头更晕了,“三十一岁了还没有谈过女朋友你说你是不是也有点毛病?”
“温阑,你要我说几次?”顾择的语气继续加重,“少管长辈的事。”
“你算哪门子长辈?”这话似乎一下子戳到了温阑的痛处,“我爸妈难不成要问你爸妈叫祖宗不成?”
温阑的话说的太没礼数,顾择忽然踩了刹车,这一刹车不要紧,主要是温阑脑袋已经晕的够不成样子的,身子往前凑了下又往后仰这么一晃,胃里绞着难受了一阵,不受控制的哗一声就吐了出来。
顾择闭了闭眼,认命似的解开安全带下了车。
打开副驾把温阑拉出去,从一旁拿了一包纸巾抽了一堆出来盖住座椅和脚下的秽物。
温阑在路边继续干呕着,还得挨着顾择的骂。
“想吐怎么不早说一句?真皮座椅的难洗程度你不会不清楚。”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