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抄写佛经。”“什么时候真正醒悟了,什么时候再让她出来。”抄写经文,就是让她在日复一日的枯燥中,直面自己的内心,磨去那些疯狂的执念。
陆观阙听完,眼中闪过了然和赞同。他看向郑磐,将孟悬黎的话转述了一遍,末了道:“老将军,内子之意,亦是陆某之意。此事,便如此了结吧,望郑小姐好自为之。”
郑磐站在原地,愣了很久。他本以为今日至少要颜面尽失,却没想到,得到的竞是这样一个堪称宽厚的处置。
他看向孟悬黎,又看向陆观阙,眼眶有些发热。他再次深深揖下下去,这一次,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和感激:“老夫代婉若,谢过国公爷,谢过夫人。日后回去,定当对她严加管束,绝不让她再踏出院子半步。”
送走千恩万谢的郑磐,凉亭内恢复了安静。陆观阙握住孟悬黎的手,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低声道:“我以为,你会恨她。”
孟悬黎靠在他肩头,看着亭外摇曳的花枝,目光悠远:“恨过。但看着她父亲那般模样……又觉得,彻底的惩罚,不如给人一丝悔改的生机。何……”她转过头,看着他:“你醒了,我们还好好的,这比什么都重要。何必让一个可怜人赔上性命,让她父亲余生都活在痛苦里?”陆观阙将她揽入怀中,下巴轻轻抵着她的发顶:“我是怕你委屈。”孟悬黎在他怀里轻轻摇头,没有说话。
她不是委屈,只是历经生死,更加懂得,有些执念该放下,有些宽恕,不仅是对他人的救赎,也是对自己的解脱。
她不愿再因仇恨,困住自己和所爱之人的未来。